“荔枝你手上戴的誰送的呀?”
晚上許荔枝把兩個孩子也帶過來了。
吃完飯後,小茉莉靠在她爸身上昏昏欲睡,陳子齊順便把作業也帶過來寫,逼得季江河連玩都不好意思,也隻能不情願跟著寫起來。
陳裴年時不時瞥兩眼,他連坐姿都不敢鬆懈。
季淑芬極少見兒子這麼乖,眼睛都瞪直了。
“小齊送的,好看嗎?”許荔枝轉了轉手腕表示喜歡。
陳子齊聽見高興的下筆如有神,季江河則苦著臉慢慢抄寫課文。
“好看。”季淑芬羨慕兩眼。
許荔枝笑吟吟幫忙收拾,到廚房舀水熱鍋洗碗,忙被攔住,“欸欸欸,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我可沒把自己當客人。”許荔枝被趕到一旁幹站著。
季淑芬請人幫忙修房子的時候順帶把廚房整修了一遍,狹窄的廚房點了三根蠟燭還是有點昏暗。
“淑芬姐,你怎麼不安個燈啊?”
季淑芬洗著碗回答:“那多費錢?我欠你的錢還沒還清呢,有蠟燭就夠了。”
“快還清了。”她提醒笑道。
“是啊。”季淑芬想起光明的未來,臉上的笑容同樣止不住。
“快要入冬了,我送的雪花膏你要記得擦,還有洗碗用溫水。”許荔枝像小妹妹一樣叮囑她。
季淑芬一一應下,她的善意無時無刻不照耀著她那顆蘇醒的心,很暖。
“你對自己也得上上心。”她瞟了眼方向示意。
許荔枝走了會神,季淑芬擔憂歎息。
這丫頭。
“淑芬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許荔枝覺得這件事還是得趁早告訴她。
季淑芬低頭洗碗,“什麼?”
“我聽小齊說,江河在學校說他進城見到他爸了,而且不久就會接他回城——”
啪——
她手裏的碗滑落,碎了滿地。
到家後,許荔枝忙活幫茉莉洗完澡,哄睡兩個孩子,抬頭一看十點半了。
現在的時間真不經用。
她感歎一聲,趕緊洗完澡然後整理今天的賬,算完結餘後她整個人都蔫了。
這點錢隻夠店租跟簡單裝修,不夠雇人跟進器材,要是把私房錢都拿出來,雇兩個人勉強支撐兩個月還行。
許荔枝煩得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錢的事情。
“許荔枝。”
站在餐桌旁的她冷不丁回神,一激靈險些把杯子打翻了。
“水灑了。”她慌神找布擦。
“別亂動了,我來。”
陳裴年看她心不在焉的,便進廚房找幹淨的布把水擦幹淨。
“你怎麼老悄無聲息站在身後嚇人?”許荔枝表情皺巴巴幽怨道。
陳裴年十分無辜,“我剛才叫你幾遍你都沒回應。”
“是嗎?”許荔枝走神嚴重,尷尬道:“抱歉,剛才在想事情可能沒聽見。”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店鋪的事?”
“嗯。”
許荔枝見他洗完澡下來,便多拿個杯子給他倒杯水,“說說你吧,聽說最近工廠工人鬧得挺厲害的。”
“你怎麼一個字都沒跟我透露過?”
“誰跟你說的?”他漫不經心坐下。
許荔枝就知道他還打算瞞著自己,神色逐漸嚴肅,“陳裴年我說過我不是圈養在溫室的花朵,這些事你應該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