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幾句話便是大不敬,我竟不知道相國府裏的規矩是如此特別,父親的話你也不放眼裏,妹妹勇氣可嘉,你這刁鑽樣子,父親可是有見過?”
“哼!別以為我會怕你去告狀,我告訴你,你試試看!”
聽著楊月蓉的話,楊悠疏越發覺得可笑,不過是楊問蕊和千冬靈身邊呼來喚去的狗,怎麼還會裝模作樣學起人來,楊悠疏踱步離那三尺瑤琴更近,素手輕撫,“姐姐我不愛惹事,也不想和妹妹再多說,妹妹這琴真是好琴,隻是…這真是妹妹的琴?”
看著楊悠疏的樣子,楊月蓉嗔怒道:“是我的琴!沒見過如此的好琴吧?也是,你個將軍府裏長大的野丫頭哪裏懂得琴技。”
“嗬,琴雖好,隻可惜彈琴之人技藝太差,失了這猶如蓬萊意境。”語畢楊悠疏便帶著悠榕離開亭子,身後的楊月蓉已是被氣的控製不住自己開始大叫。
回到自己房裏,就連悠榕也有些恥笑這相國府裏的小姐竟是如此沉不住氣。
“小姐,你瞧瞧那三小姐,氣度儀態真是丟了相國府的顏麵。”
楊悠疏素手撫摸著黃梨花木桌台上雕刻的花紋,“是,但是之後的事兒,那才是真正給她一耳光。”細看著,一朵一朵牡丹從桌角延伸到桌邊,栩栩如生。
楊月蓉今日彈得琴哪裏是她自己琴,楊悠疏認得,那琴是楊問蕊的,楊城國命人從江南尋得的好琴,當初群芳會宴上,楊問蕊就是憑著一曲妙音才奪得京城公子哥們的春心。
隻是沒想過楊月蓉好大的膽子,竟是連楊問蕊的琴也敢偷出來彈,還大言不慚。楊問蕊雖算不上什麼好,但她的才學琴技是無法掩蓋的,遠遠超出楊月蓉的拙技,不然楊城國也不會如此寵他的大女兒,隻是,楊問蕊雖然有才,可都被她那野心勃勃的娘害了,皆是鼠目寸光之輩。
“悠榕,今晚是不是就是中秋月夜。”
“是小姐,我看府裏的人都忙活著呢。”
算盤早已在楊悠疏心中撥弄,既然楊月蓉為自己安排了好戲,那自己就讓他們唱下去,讓這出戲更精彩。
中秋之夜意味闔家團圓,雖然在楊府裏楊悠疏算是歸了本家,可是在她心裏自己永遠是千家的小姐,疼愛自己的永遠也隻有自己外祖父,楊悠疏手裏攥著外公留下的陰陽玉佩,心中的悲涼在這月圓之夜更是難以釋懷。
因為今日是中秋,所以為了舉家慶賀,楊城國特意將宴席設在正院,花前月下,清風明月更是別有意境。
相國府裏今夜是最熱鬧,楊悠疏坐在酒席右側,她身邊就是楊城國最疼愛的小兒子楊晨玉,楊悠疏雖恨透了楊家,可是這弟弟在她眼裏卻是極好,另一邊是三姨娘趙氏,楊晨玉的生母。她心歸佛,素來不愛沾惹太多雜事,可是前世裏對待楊悠疏倒是極好,或許是因為楊晨玉和自己走得親近些吧。
楊悠疏端起酒杯,朝著老夫人、楊城國和千冬靈敬了一杯酒,也算是聊表心意,入座後口中朗朗輕吟,“獨憑朱欄思深,夢覺半床斜月,小窗風觸鳴琴。”
老夫人年紀雖大,可耳朵靈,聽到楊悠疏念叨著,“《清平樂》裏這最後的月與琴,倒是迎合這美景啊,對了,今日就讓千愛為我們奏一曲,我們也會會這個明月與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