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烈一閃身就發現相爺不見了,隻能也氣鼓鼓的跑到了門外,可隨即的一幕卻是有些讓他難受。
因為眼前的是幾個老婦人,原本是應該享清福的年紀,可是卻是滿目瘡痍,讓他不禁唏噓了一把。
“不要說了……經過那邊山頭,被那些馬賊搶劫了,幸虧幾個老婆子機靈,逃過了一劫……”
幾個老婆婆拖著沉重的腳步,簡直不能再難受。
“是什麼人這麼可惡,怎麼會在交界的山口搶劫呢,要是真這麼說的話,來來往往的商賈很多,不是都要慘遭毒手了嗎?”
司馬相的眉頭緊緊皺起,總覺得是有些不對勁。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向是很太平的,怎麼就出現強盜了,而且好凶的樣子,我看他們好像搶到了不少東西了……”
一個老婆婆擺擺手,其他的也都是連連搖頭。
“怎麼不報官呢?”司馬相的眉心馬上擰成了一個川字。看著這些老婦人,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辛酸。
“嗬嗬……報官……天高皇帝遠,誰能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幹活?哎……上次為了撥款的那些事情,我們已經付出了好大代價呀……”
“不會的。”
司馬相隻是淡淡的開口,隨手就將身上的錢包解下來給了那些老婦人:“這裏有點錢,就當是我的一些心意,你們都收下,應該足夠你們的損失了。”
“啊……”
那些老人家隻是驚詫的看著司馬相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跟燙手山芋似的扔開錢袋:“不行,我們怎麼可以白白要你的錢呢,收回去收回去!”
“您們這是嫌棄太少了是麼?”司馬相不悅了,顯然是一副要生氣的表情。
“不,不是的,無功不受祿,我們怎麼可以要你的錢呢,快收好快收好!”其中一個大嬸馬上開口道。
“你們不用給這個人省錢,因為根本沒什麼用。”殷如烈這才施施然的開口:“還有這個,拿去擦擦吧,很快擦傷什麼的就好了。”
看著那些大嬸一臉狼狽的樣子,殷如烈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開善堂去了。
“可是……”幾個大嬸馬上麵麵相覷,顯然是眼中閃過陣陣的尷尬。
“這樣吧,後麵那箱子裝的,是你們剩下的粗糧麼?”司馬相搖搖頭,看著那邊車子上還有兩筐東西,道。
“是的呢。”有些發愁的開口,最先的大嬸顯然是憂傷:“這下根本就不敢出去了,也賣不掉了。”
“不會的,把這些給我們吧。”司馬相堅定的開口:“就當是我出錢買的。”
“可是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啊……”淳樸的大嬸馬上驚叫。
“要是你們再推辭,那就是故意要跟我過不去了。”司馬相的表情又是沉了下來,而後便是冷冷道。
“好好,我們收下,這些……公子都拿去吧。”大嬸簡直是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行禮又行禮,才是一步三回頭的辭別了司馬相。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呢?”殷如烈隻是搖頭,實在是不懂這些讀書人腦子裏裝的都是啥。
“天下還沒定,無顏告訴他們我是誰。”司馬相捏緊了拳頭,就好像是一種宣告:“本相的一貫夙願,就是天下一家……”
“長路漫漫。”殷如烈馬上使勁打擊。
“總有一日,本相一定會通過自己的雙手去實現。”笑笑的看著殷如烈的小臉,司馬相笑得……跟平常很是不同。
殷如烈垂下頭,腦中不知道想著什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或許這一次他去羅刹,會是新一輪的波折。
對於沈芊染而言……到底會是什麼新的變數嗎?
……
房間之內。
“阿嚏!”開著窗戶,沈芊染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噴嚏。
“到底是誰這麼想我啊,今天都第二個了。”揉了揉鼻子,沈芊染隻好起身去關窗戶。
“夫人,您怎麼已經起來了?不多睡一會麼?”朗朗在門外聽到響動,輕輕叩門道。
“還好,我醒的都挺早的,朗朗……替我找點書來可好?”
想到日子實在是無聊,沈芊染隻能吩咐朗朗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
據說這樣對胎教也是好的。
“書?”朗朗皺了皺眉頭,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朗朗其實認的字不多,恐怕沒有辦法替夫人選擇書籍了,要不夫人跟朗朗去書房自己挑選?”
“那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