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員工餐的時候,劉默連吃了三碗大米飯,菜也沒少吃,整的旁邊幾位同事怨聲載道,紛紛指責劉默如同餓死鬼投胎,一個人差不多就幹了一盆的飯。
宋扒皮對此也很詫異,他不耐煩地瞪了劉默一眼,撇嘴道。
“今天晚上加個班,幹到三點鍾。”
有人抬起頭,試探性的問道。
“下午三點鍾?”
“做你爺的春秋大夢!幹到淩晨三點哈,今天晚上有人把咱們店包了,可能得通個宵,你們做好準備。”
宋扒皮說完之後就溜了,隻留下叫苦不迭的員工們。
世道多扒皮,劉默早習慣了,他像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地吃著飯,直到盆中的大米飯被完全消滅,他才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那就幹嘍,又不是第一次了。”
下午五點二十分,宋扒皮通知所有人回宿舍休息兩小時,養精蓄銳,為接下來的“大戰”做好準備。
燒烤店在一樓,宿舍在三樓,店長把卷簾門一拉,打了個哈欠就上樓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到了宿舍。
他們倒頭便睡,完全沒注意到劉默仍留在店內,他逐漸猩紅的雙眸,像一隻野獸。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在麵對生存問題的時候,活下來的都展現出了極強的韌性。
將良知與道德拋在角落裏,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違背了基因裏本能的生存欲望,才值得羞愧。
在無人的角落裏,劉默死死地盯著牆角的兩個攝像頭。
關閉電閘。關閉監控。
格式化電腦。拿走存儲器。
進入後廚大快朵頤。
晚上七點鍾,宋扒皮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一臉怒氣地擰開門,不看來人直接罵道。
“你們有病啊!這不還沒到時間呢,怎麼,急著幹活?”
店長戰戰兢兢地舉手解釋道。
“老板……後廚的食材全被人偷走了,連一根蔥都沒留下!”
什麼!
宋扒皮爆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三分鍾不到的時間,宋扒皮就把所有員工召集到一塊兒了,誓要找到那個偷食材的小賊。
結果一查監控,存檔為0,特麼的線還被剪斷了。
“挺盲呀各位,嗯,盲點好……你們特麼的!是怎麼看店的!怎麼能放小蟊賊偷溜進來?
老子的錢啊!白花花的鈦塔幣啊……”
宋扒皮幾近奔潰,欲哭無淚的他隻能想辦法全力補救。
讓店長火速出發去購買食材。
“有些食材現在買不到就算了,最主要的貨先搞一下。”
看到宋扒皮抓耳撓腮一臉痛苦的模樣,劉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輕輕地擦了一下鼻子,以掩尷尬。
身體內的紫帝龍王菌像是一隻瘋狂的饕餮,讓他做出了各種奇怪的舉動。
關鍵劉默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起初,宋扒皮並沒有懷疑是員工們監守自盜,也沒懷疑這其實是一個人的手筆。
畢竟連三捆大蔥都能盜走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宋扒皮認栽了,無奈擺手,讓員工們繼續幹活。
但在接下來的幾天內,燒烤店頻繁出現了食材被盜的現象,這讓宋扒皮不得不懷疑是家賊難防。
幾天後,劉默趁四下無人之時,偷摸吃起了客人的半盤燒烤,恰巧被走進來的宋扒皮撞了個正著,於是便把這幾日食材失竊的帳,一股腦的算在了他的頭上。
於是他就被炒魷魚了。
一個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肚子空空如也,不時的“咕咕”叫。
好累,好餓,吃不飽……
思緒逐漸飄遠,像一隻無法琢磨的氣球。
劉默走了很遠的路,盯著燒烤店的方向,內心突然湧出了一個堅定的想法。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自己今天受挫,來日一定加倍輝煌,到時候把欠宋扒皮的東西全部給他還回去!
“不過眼下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劉默吸溜了一下鼻子,翻出錢包數了數。
多虧宋扒皮念及舊情,把這個月的工資給他結了。
不然今天晚上海城又要多一個睡在公園的流浪漢了。
經過千挑萬選,劉默選擇了街邊一個不起眼的廉價小餐館。
他進門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轉頭看著牆上貼的價目表,咽了一口唾沫,十分慎重的喊道。
“五碗大米飯,再給我來十個饅頭……對了,最後再來一盤炒土豆絲。”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櫃台的老板坐起身,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