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宇文衍,十七歲,就讀於並州第一中學。人生平淡而無聊,最大的夢想就是能上一個不好不壞的大學;找到一個不好不壞的妻子;生下一個不好不壞的兒子;找到一份不好不壞的工作。然後在一生中出去旅一次遊;去高檔消費場所消費一次;去體驗生活的平淡,然後在一場平凡的葬禮中死去。 我一直以為,實現這樣的夢想就如同風卷落葉一般。就目前而言,我的人生幾乎沒有波瀾,似乎就這樣走下去,我的人生將進入我所期待的正軌。但,在那一天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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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兔年四月廿九下午,在秀容市的老村落,宇文家的老爺子宇文建國在走後兩個月出葬了。這是宇文家大子推出的吉日,在這一天老爺子的魂魄將會直達地府,少受折磨,同時,家裏人的期望也可以有所回應。老爺子是突然走的,是在午夜子時家裏人半夜下床看時就已經沒了氣息。因此,人們都希望老爺子多停一會,多看看這個家。
送葬的隊伍走的很長,宇文衍作為長孫,走在隊伍前頭。對於這個在自己記事起就沒有見過幾次的爺爺的死,宇文衍實在有些無感,所幸家人也沒有太過逼他的眼淚他就這樣麵無表情的走在隊伍前頭,一路帶著隊伍走到墓地。
墓地據選的風水很好,宇文衍不懂這些,他隻知道在當地有一項習俗:在年長一輩下葬時,必須揭開棺材讓死者的靈魂走出棺木。這時,家裏人可以見老者最後一麵。棺木被緩緩揭開,宇文衍和父母忐忑的走上前。大伯沒有子女,剩下的姑姑論輩要後看,宇文衍就這樣見到了爺爺的最後一麵。
宇文衍看著眼前泛綠的屍體,即使在怎麼自詡淡然處事的他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一旁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而宇文衍也強忍著恐懼向後回頭,在遠離棺材前,他瞥見了老人的眼眶。霎時間,宇文衍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清明了不少,也不知為什麼,他甚至覺得自己聰明了,仿佛自己的腦中,多出來了什麼一樣。就在這種茫然的狀態下,宇文衍度過了自己爺爺的葬禮。
回去的路上,周圍的親戚早已停止哭泣,沉默著。宇文衍走在其中默不作聲地感受著自己的變化。就好像是洗過澡後好好睡過一覺後般清爽。微風從身後拂過,宇文衍回過頭,眼角流下兩點淚來。宇文衍怔住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和自己的爺爺有關係,自己的大腦好像在提醒自己,自己的爺爺不是猝死,而是另有隱情。夕陽西下,少年就這樣和一些未知的東西聯係在了一起。
現在是七月初,距離宇文衍送別自己的爺爺,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今天是中學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的時間,準高三一班的班長任遷倫正拿著成績單朝教室走去。他此時的臉上有著藏不住的困惑。因為成績單第一行的位置不是他,也不是別的尖子生,而是那個人緣不錯卻成績不算突出的,宇文衍。
任遷倫不是不相信這種情況出現。隻是他有些好奇,為什麼文科總分750分,宇文衍可以考739。要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不亞於中獎一個億,不,比中獎還誇張。中獎是概率問題,而文科考739分是可不可能的問題。
高三一班教室裏,宇文衍正百無聊賴地聽著自己的女前桌張沉玉給自己分析數學最後一道題。
“現在我們知道了導函數的圖像的的正負,就知道了原函數的單調,那之後。。。”“泰勒公式”宇文衍麵含微笑地說道。“。。。。。。”張沉玉一時語塞,無奈的看著他。說道:“拜托,咱們從常規開始唄,以咱們倆的水平,泰勒太遠了。”宇文衍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問題 你繼續吧。”張沉玉白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剛剛到哪了,哦對,畫圖像。。。”“臥槽”一句髒話再次打斷少女的聲音,她回過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卻看見大屏幕上正展示著期末考試的成績單,當她看到第一行的名字時,更是直接愣住了。
“喂,宇文衍,你考了多少分啊?”“739”張沉玉回過頭看向宇文衍。此時少年的臉依舊平靜,但是眼底卻是止不住的歡喜。張沉玉看著宇文衍,說道“你這成績,說是抄的都沒人信,是係統出問題了吧?”宇文衍衝著她笑了笑,“或許吧。”
經過老師的證明,學生們總算明白,這個平時成績不怎麼樣宇文衍,文科真的考了739分。張沉玉默不作聲,心裏不禁有點感慨,就好像自己的屌絲兄弟突然中了一個億一樣,不,比這還誇張。以宇文衍的性格,中一個億他可能會分自己五百萬,可這739分可沒有一分可以分給自己啊。
晚上十一點,宇文衍終於掙脫開要死要活的好兄弟們。獨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不知怎麼,自己這兩個月仿佛開了掛一般,學習能力突飛猛進,宇文衍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解鎖了什麼係統。任何題目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月光灑下,回家的路總是孤獨卻讓人安心。宇文衍享受這樣的時光,就在他快要走到小區門口時。他看到自己小區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兩人的眼睛,無比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