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湊到這幾千塊錢呢,我已經畢業了,沒有什麼報班的渠道再來向家裏坑蒙拐騙了,不過還有些時日,我想實在不行隻能再委屈一下辰辰了。
我也不知道我欠了辰辰多少錢,我隻知道我真的需要很大一筆錢,不僅是還債,還是等星雨放假後帶她去上海。
我總是覺得不順,呆呆又開始發瘋,四處亂竄,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撞的東倒西歪,我突然一陣煩躁,大吼大叫了一聲“臥槽泥馬的”,“真他嗎的煩啊”。
我這一吼呆呆嚇得躲到了床底下去了,可是我急需要一個能發泄的缺口,我用掃地機把呆呆從床底下趕出來,一把拎著它放到了我的腿上,狠狠的揍了它一頓,直到我的手有些許的麻。
呆呆總是想跳下去,每次都被我一把抓住,我把呆呆的頭扭過來對著我,它一直嗚嗚嗚的叫,可是我並不聽,我對著它大吼,然後一把把它關到籠子裏了。它隻是躲在籠子的一角不停的喘著氣,而我身體也微微的顫抖,這是宣泄以後的表現。
呆呆好像愣了一陣後又開始扒拉籠子看著我,它好像知錯了,好像在請求我的原諒。
好像到頭來,隻有呆呆跟著我,但是它也沒有辦法能填補我的漏洞,我像是被世遺棄的人,躲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苟延殘喘。
我歎了口氣,決定先這麼過吧,能活一天是一天,我的微信還剩200塊錢,然後我把支付寶的備用金借了出來,雖然我的征信很差,但是備用金還剩百分之百的被提了出來。
身上稍微有了一些錢以後,我才感覺稍微好受一點,微信也沒有找我的人,好像除了催債的短信,一切都把我忘了。
呆呆已經睡著了,我正好趁這個時候學習。
“我跟你說,我們同事在港城找到一個雞窩。”王裏給我發了消息,還帶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我並不想搭理這個話題,雖然男人的共性都是一樣的,但是王裏是有女朋友的人,我覺得至少在有女朋友的時候不應該去想這個。
於是我沒有理他,打開電腦,點開網易雲的隨機電台。
“殺了他,順便殺了我,拜托你了,”這是什麼歌,這麼符合我現在的精神狀況,“不是夢,所以才痛,睡醒了再說,但那挫折和恐懼依舊。”
這個歌怎麼叫《情歌》,我打開電台把這首歌收藏起來,心裏疑惑,我隻是覺得它更像是自己和自己的妥協,自己在困頓中的無奈和歇斯底裏,就像我一樣,我並不認為我的以後會有比這一段時間能難熬的時候了,我情願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殺掉,這樣我還能好受一點。
我向往自由,不自由,毋寧死。我沒有自由的能力,流浪漢自由,可是他的自由是為了生存,我不是流浪漢,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
“隨心所欲而不逾矩”我可以隨心所欲,但是我的矩在哪裏,我認為矩是一種下限,是隨心所欲的保障。
“我把故鄉給賣了,愛人給騙了,但是那挫折和恐懼依舊。”我的心忽然顫動了一下,我對星雨撒謊,對家人撒謊,謊話脫口而出,我甚至自己都把自己騙了。
我一遍一遍單曲循環這首歌,看著一條一條的評論,隨手抽了根煙,捏碎了薄荷味的爆珠,狠狠的吸了一口,直衝天靈蓋的清涼讓我一激靈。
我不想再和辰辰借錢了,我想了一個辦法打算明天的時候問老爹騙點錢,我心裏很愧疚,但是相比把欠債的事告訴家裏,隻能先這麼幹了。
想到主意以後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我決定晚上吃頓好的休息休息,盡管我的錢是備用金借來的,但是我仍然決定買一瓶小二鍋頭,配點豬頭肉。
“但那挫折和恐懼依舊,但那挫折和恐懼依舊。”
我想最起碼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甚至不在意星雨今天一天都沒有找我了。
我隻想喝多了直接睡覺,總比想東想西來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