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您好,您乘坐的******次航班已落地,請您······”
溫柔低緩的聲音透過喇叭傳遞開來。
“裴總,裴聿······”
裴聿緩慢地睜開眼睛,喃喃:“夏徊。”
“你說什麼?”
一道不屬於夏徊的聲音響起,裴聿猛地清醒,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
“你怎麼了?我們落地了。”
落地?什麼落地?
裴聿偏頭去看聲音的來源,隻見林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裴聿有點懵,他不是在跟夏徊家裏睡覺嗎?
廣播還在響,裴聿的心髒提了起來,他看著林閑,艱難開口:“我們,去哪?”
“紐約啊,不是來談合作嗎?”林閑奇怪地看著他,“你睡懵了?剛剛還喊了什麼,好像是什麼徊。”
裴聿的聲音焦急:“夏徊,夏徊呢?”
“夏徊是誰?我們該出去了。”
怎麼可能,林閑明明認識夏徊的。
裴聿使勁掐了自己一把,他是在做夢吧,他明明就已經跟夏徊在一起了,怎麼可能突然間人就不見了······
林閑感覺裴聿情緒不太對,他把人拉起來往外走,看了眼他通紅的眼眶,遲疑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從上飛機沒多久你就睡著了。”
夢?那怎麼能是夢呢?
冷風一陣陣地吹在人身上,迫使大腦清醒,裴聿不得不接受自己現在站在紐約機場的事實。
來接他們的人是一個很年輕的男生,叫肖恩。
裴聿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肖恩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下去,林閑推著人上了車。
一模一樣的酒店,連房間號都是一樣的。
裴聿坐在酒店房間裏,手機上的日期顯示2026年11月17日。他想,會不會是一個預知夢?
翌日,裴聿一早就帶著林閑去了蒙斯集團。合同談的很順利,裴聿仔細觀察著夏箴言的五官,和夢裏的一樣,夏徊和他好像。
時間快到中午,裴聿想,夏徊待會兒肯定就過來了。
“裴總,時間不早了,去吃個飯嗎?”
夏箴言疑問的聲音喚回裴聿的思緒,他愣了一下道:“不用了。”
指針轉了幾格,已經過了時間。
裴聿抿了口茶,沒忍住開口:“夏總,您······認識夏徊嗎?”
夏箴言心裏正在鬱悶這人一直坐著不動,聞言神情一怔:“夏徊?”
裴聿的心髒一瞬間提了起來:“對,夏天的夏,徘徊的徊。”
夏箴言沒回答,而是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我就是覺得你們兩個長得挺像的。”裴聿勉強笑了下,“不過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夏箴言的表情很好奇。
“······朋友吧。”頓了頓,補充道,“我們是大學同學。”
“這樣啊。”夏箴言點了點頭,輕笑一下,“夏徊是我兒子,裴總眼睛還挺毒的。”
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提著的心一瞬間落地,裴聿鬆了口氣:“我能見一見他嗎?”
夏箴言的表情有些為難,遲疑著沒開口。
裴聿疑惑:“怎麼了?”
“他,不太方便見人。”夏箴言歎了口氣,神情落寞傷感。
臉上掛著的淺笑僵住,裴聿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他怎麼了?”
夏箴言搖了搖頭,隻說:“他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好?怎麼會呢,他明明就······”
裴聿一時間卡殼,他不知道哪個是夢,但夏徊明明就該是健健康康的。
“我想看他一眼。”裴聿望著夏箴言的眼睛,神情認真懇求。
大概是裴聿的眼神太破碎,夏箴言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車子停在別墅外,夏箴言帶著人往裏麵走。
一樣的地址,一模一樣的別墅,裴聿的腳步愈發沉重,他突然很害怕看到夏徊。
“進來吧。”
進了屋門,越過玄關,裴聿猛然間和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出來的白芷四目相對。
白芷愣住了。
裴聿沙啞地叫了一聲:“伯母。”
夏箴言正想開口,就聽白芷輕輕應了一聲。她走過來,略帶憂鬱的臉上掛著淡笑:“好久沒見了,小聿來看徊徊的?”
裴聿點了點頭:“嗯。”
“你去看看他吧。”白芷把盤子遞給他,指著一個方向,“那個房間。”
“好。”
裴聿接過,沒空想也不敢想為什麼房間變成了一樓,他抬腿過去。
夏箴言疑惑地看著這一幕,想阻止被白芷攔住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什麼情況?”這麼兩句話就讓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