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何苦,這些事情本不該你來做的。”
待香兒心滿意足的離開,枝芝滿是擔憂不舍的看著我,語氣盛滿心痛。她可能見開端認為我會推了香兒這次的安排,我與香兒來往了幾句才發覺我隻是在打趣,其實心裏早已承了這件事。
“反正也是閑著,不如做些事,權當消遣了。”安慰的向她笑笑,我趴到沙發上反手指了指自己勞累了一天的脊背道:“對了,枝鑰這兩年怎麼樣了,沒有做媽媽吧?”枝芝的指法與力道都很好,所以我先呻吟了一聲才緩緩開了口問。
這幾月見玉曲不算稀少,每次卻都事出緊急,根本沒有閑情問這些,再說即使問了,恐怕也隻能換得玉曲幾聲譏笑。記憶中,對於枝鑰他從來不願多言,隻是默默守在一旁,是個絕對的好男人。
“倒是還沒做媽媽,卻也是很幸福,唯獨很思戀小姐,這次勸了很久才沒有跟來。”無奈的答了我的話,枝芝說起相處最久的枝鑰很是溫柔,我便自責的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過一定要回去的,隻是還得等些時日。但她也是太糊塗了,我走前要她照顧好你,怎麼就同意你隻身前來了?”
想來有些生氣,我回轉頭心疼的看著枝芝。若不是那日剛好碰見,她此刻早已香消玉殞。
“小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停在我頸椎的柔軟手掌頓了頓,枝芝輕聲答道:“幸好枝芝人賤天不收,此刻才能再次服侍小姐,所以小姐不要責怪枝鑰了,她這兩年把我照顧的很好。”
聽枝芝打趣心裏很是苦澀,我伸出手握住她柔軟纖細的手掌“若枝芝你真有事,除了自己我還能怨誰。幸好,你們都還好好的。”“小姐,你也要好好的,不然我們怎麼辦呢。”反握住我的手掌,枝芝垂下眼簾,眼角滑下一痕清淚。
“不過枝芝呢,這些年有沒有找到如意郎君?”一瞬間室內充滿了感傷的味道,我認真看著垂淚的枝芝,終於愉悅的揚起唇角,伸手幫她拭去淚水,聲音帶了份調侃的問道。
“小姐!”嗔怒的瞪了我一眼,枝芝的臉卻瞬間紅了,眼內也閃著無數幸福的小星星,眼角卻帶了份莫名的抱歉與自責。“好了,既然枝芝不願說我便不問了,反正我總會見到的……”調笑的向她眨眨眼,我再趴了回去,閉上眼享受她的按摩。
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舒服的快要睡著,正是這個時候枝芝停下手,輕輕搖晃著我的身子道:“小姐,這種天不該多睡了,起來走走?”
知她所言不虛,我慢慢睜了眼,翻了個身拿手擋住眼睛,緩了半刻才起身。
“枝芝,你的技術又進步了。”“小姐……!”
無語的對我搖了搖頭,枝芝坐在一旁看著我,眼神卻不時瞟著我胸口。我暗自奇怪了兩秒,然後把那塊玉佩掏了出來,問道:“枝芝,見過這塊玉佩嗎?”“這個?”仔細看著那塊玉佩,枝芝臉上的表情很迷糊,似是而非的感覺,於是我幹脆取了下來,遞到她手上。
“應該是在巫國得的東西,枝芝該知道的。”“是嗎?”仔細研究著手中的翠玉,枝芝起身對著光亮照了照,然後搖頭“許是時間久了,枝芝沒有什麼印象。但是這個款型倒是很少見,玉料也是極品,可能是小姐偶然得的吧。”也是有些迷惑,枝芝卻沒有多想,倒是看見一旁桌上的果點,便順口問了一聲我是否要吃果子。
“枝芝?!”快速起身走到枝芝旁邊,我看著她食指血流不止的傷口皺眉“還想著給小姐削果子拚個盤,誰知道手竟生了。”痛的眉頭深折,枝芝卻還記得安慰我“倒是小姐不用擔心,這小傷口不礙事的,放著也能好。”
“血都流成這樣了,還不礙事?!”瞪了對自己太大意的枝芝一眼,我跑到櫥櫃找東西止血,心下很是黯然,從未想過靈巧的枝芝竟也有被水果刀傷了手的一天。
“小姐!!!”枝芝突然大叫一聲,讓我的神經瞬間提了起來。因為她還算處變不驚,甚至割著自己指頭時都沒哼一聲,“什麼事?”拿了些繃帶與止血藥快步走回去,我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雖未呼出聲響,卻也怔了怔。
她順手擱在桌上的玉佩,被她意外染上鮮血,竟變得通體血紅,本是抽象的鳳凰形象也變得生動,猶如浴火重生般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