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避雷:是花方cp向哦】
雪夜,蓮花樓。
秋去冬來,故人不再。
距離李蓮花失蹤已有數月,停在官道附近的蓮花車樓盡管飽經風霜,但在方多病的悉心養護下卻未見頹敗,隻是孤樓黯然獨立,再沒了往日的煙火人氣。
這一路他帶著狐狸精跋涉千裏仍舊尋覓未果,末了也隻能回到這蓮花樓內睹物思人。一人一狗,坐在樓門口靜望雪落無聲。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尤其是在夜裏。方多病撫摸著腳邊的黃毛土狗,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李蓮花那個騙子又在哪裏獨自忍受隨時可能發作的寒毒呢,就算要走,也該披上那件白色的狐裘抵禦嚴寒才是。況且沒了蓮花樓,他又能蝸居在何處呢?”
“狐狸精啊狐狸精,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思緒一亂,方多病便感覺胸口隱隱作疼,眼看天色漸晚,索性關了樓門行至床榻前,和衣而臥,決定勉強對付一宿。
卻不料,這一覺睡得異常地沉,等到意識漸漸蘇醒時,已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須臾,他“騰”地一聲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入目便是蓮花樓內部的景象,但又覺得哪裏不太一樣。
接著,他的餘光注意到了窗外春意盎然,還看到木頭圍起的菜地裏種植著蘿卜,一時間,他腦子裏能冒出來的隻有一個字——夢。
日思夜想難免陷入南柯一夢,往日也不是沒做過類似的綺夢,但多是模糊到難以分辨,抑或天馬行空虛幻至極,從未像此刻這般能在潛意識中醒悟到自己在做夢。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如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喲,醒了?診金五兩,概不賒賬啊。”
方多病循著那聲音看到了從樓門口走進來的身影,刹那間,他的身體僵硬得如同石化般難以動彈,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微風從側麵的窗口拂來,和昨晚冷冽的寒風完全不同,這春日暖風裹挾著不知名的淡淡花香,叫人無端沉醉其中——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些。
沒錯,那人正是李蓮花。
此刻李蓮花也正在看著他,狀似稀鬆平常的看了兩眼,實則目光如炬。他回想起昨晚的情形,事到如今仍覺得離奇的很。昨日他不過是出門看診耽擱了些時間,等到披星戴月地趕回來時,樓裏竟然憑空多出個人來,還霸占了自己的床榻。
見他衣著用料華貴,他料定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可這窮鄉僻壤的小漁村,自己待了三年之久都未曾見過什麼豪門貴胄,當真是奇哉怪也。
而更怪異的是,無論自己用什麼辦法,都無法使其蘇醒。
等了一會兒,見他無甚反應,李蓮花抖了抖闊袖,兩指摩挲著略一思忖,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別處,調動氣息又懶洋洋補了一句,“我說這位小少爺,您這是聽不懂人話呢,還是耳聾了?”
再次聽到那個聲音時,方多病緊繃的神經豁然一鬆,張了張口,卻連那個呼喚過無數次的名字都吐不完整,“李……李蓮……”
李蓮……?即使咬字並不十分清晰,李蓮花也能辨出個大概。但見他結結巴巴又仿若深受打擊的模樣,他心中不免疑竇叢生,本就蹊蹺的事件愈發的撲朔迷離。
且不論他的來曆,光是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些莫名其妙,那絕非是看到陌生人時才會流露的神情。
再者,礙於囊中羞澀,這三年間李蓮花未曾有機會離開過這片小漁村,更不可能結識這麼一號人物。種種反常又矛盾的現象使得一向漠然置之的他也不由的謹慎起來。
片刻後,李蓮花佯裝心不在焉地“噢”了一聲,“原來還是個小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