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晏白梔瞥了一眼腕表,在心裏算了下時間。台上那個頂著個油桶肚,油頭呈亮的年級組長還握著話,筒滔滔不絕的說著“新生注意項”,夾雜著一股濃濃的東北大碴子味的塑料普通話簡直就是對耳朵的推殘。
最主要的是這學校大禮堂的擴音器還是立體環繞聲的。年級組長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更加清晰立體還沒有半點雜音。
學校的經費是這麼用的嗎?就算南韶一中的財大氣粗出了名了也不用這麼揮霍吧?而且每年開學大會上都是翻來覆去那幾項特麼有點創新可以嗎。
在心裏吐槽了一番,晏白梔揉揉有些發麻的耳朵,從上衣口袋裏勾出Jabra無線耳機戴上,撥了撥齊肩的發遮住耳機。
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好友葉嘉笙,人家早就已經低著頭睡過去了,頭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一樣。
伸出手把葉嘉笙的頭扶著,靠在自己右肩上,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耳機裏流出舒緩輕柔的純音樂,瞬間就治愈了被年級組長摧殘的耳朵。眼睛閉闔著神,手指輕扣椅子的扶手,無聲的應和著耳機裏的音樂打著拍。
一首單曲循環了三遍以後,感覺全場的燈光突然黑了下來。在黑下去的那一瞬間晏白梔敏銳的睜開眼睛,隨即又“哢噠”一聲,演講台上的燈光亮起,她忽的愣住了。
演講桌前站立著校服少年,抬起手輕扶話筒,平整的袖口上銀質袖口在燈光下折射的熠熠光芒。細碎的發柔軟的貼著鬢角,墨色的瞳仁裏是一泓明澈平靜的湖水,唇角微微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溫和又疏離。
抓耳的聲音從擴音器流入耳朵,幹幹淨淨的嗓音。聲線醇厚清越,咬字清晰,帶著潤意從心頭拂過,那幾分燥意也莫名的平息下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集中在朗聲演講的少年身上,似乎有種特殊的氣場,讓人的目光追隨著他。
“帥吧?“耳邊忽然插入另一個微微沙啞的聲音,驚的晏白梔從思緒中回神,偏頭看見葉嘉笙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伴著剛睡醒的沙啞,促狹的對她挑眉,狡黠的神色著實欠打。
抬起手毫不客氣的彈了一下葉嘉笙的額頭,晏白梔又反過頭看了一眼演講台上的少年。眉目如畫,公子無雙。尤其是那雙微挑的桃花眼,著實漂亮的過分。氣質也好,幹幹淨淨的,至少看著順眼很舒心。
晏白梔很認真的回答葉嘉笙的問題:“看起來還錯,估計這副禍水的皮相已經禍害了不少新生小姑娘。怎麼了?葉小美女有興趣?嗯?”
葉嘉笙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敢想啊,知道他誰嗎就追?剛從京都轉來的公子哥兒,進校的時候做完本屆的中考試卷,離滿分隻有十分,簡直不要太牛。聽人說身份挺炸裂的,就看這氣質這舉止這談吐,也非我等平民可以染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