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洲言捏著茶盞的手攥緊,心裏漸漸滋生起惡意:“嗯。”
“還不如不問。”東方若然彎唇,卻笑不出來,“真是混蛋。”
柳洲言別過眼,不想看她這樣,她的神情像是針紮在心上似的:“你打算怎麼辦?還呆在這裏麼?”
“我自有辦法,你先走吧,東玉怕是已經找楚驍來了。”東方若然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這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哦,這幾天的安穩都是楚驍給的假象。
既然司徒雪發來了求救信,自己還是要正麵迎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需要先回到東方府上,或者,東方若然看著從外麵掀袍進來的楚驍,或者問他。
東玉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柳洲言,東方若然懶洋洋的支著腦袋:“柳洲言回去了,勞煩君上跑一趟了。”
楚驍看著東方若然,看不出喜怒:“你信誰?”
東方若然笑道:“你們兩個是在玩遊戲麼?那為什麼要拿我做賭注?我可沒有那時間,君上請回罷。”
“東方若然,你別後悔。”
東方若然起身直接就向內殿走,擺了擺手:“承蒙君上關照,東方若然謹謝不敏。”
楚驍也回身離開,對東玉說:“明天就安排東方若然離開吧。”
“……是。”
“不用了,我現在就走。”東方若然從裏麵出來了,已經換做了男裝,沒正眼去看楚驍。
“東玉,幫我備轎。”
楚驍拂袖而去,東方若然也不管他,坐了軟轎回去了。
一到東方府門口,司徒雪就迎了出來,一見東方若然聲音就哽咽起來:“家主你回來了……”
“雪兒你受累了。”東方若然一下轎,就看見破敗的東方府,往日的東方府的府門都是高掛著兩隻大紅燈籠,可現在隻剩下一隻,心一下就涼了。楚驍到底做了什麼。
“進去說。”司徒雪皺著眉,帶著東方若然連忙進去了。一路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之前與何遠同交好的安逸來了東方府上做帳房,當時司徒雪假孕,所以是由素汝接手這件事的,東方若然知道這件事,素汝同她講過,她當時雖有疑心,但也知安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就讓安逸留下了。
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安逸是楚驍派來的細作,在東方若然出海的那一陣子,安逸做了假賬,而逐漸將整個東方府的底子包括所有東方家的產業掏空,等司徒雪察覺不對勁時,安逸已經逃跑了,隻給司徒雪留下一個空殼。
在外人眼裏,隻不過是東方府上出現了內鬼罷了。
東方若然一回來,司徒雪就接到了消息,可楚驍在暗中使手段將東方若然弄進了宮中且不讓司徒雪見她,此事才拖到了現在。
東方若然聽完之後,涼到了骨子裏。當初一起談笑風生原來都是逢場作戲。自己原來在他們眼中隻是一個跳梁小醜,是任人擺布的牽線木偶。
可不知為何,楚驍卻沒有將她的後路斷幹淨。
“雪兒,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財富雖然沒有了,可人脈還在,我們還可以重頭再來。”東方若然信誓旦旦,眼裏閃著灼熱的光,“今日我丟掉的,我一定會一件一件討回來。”
司徒雪幾乎要感動的落下眼淚來,東方若然依舊是她熟悉的東方若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是她東方若然,就沒有什麼不敢闖的。
隻是楚驍似乎並不想給東方若然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