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飛陰險的笑臉從顧晨的頭後冒出,和這夜一般的黑,令人討厭的說話:“一直躲在車裏聽你們講話,顧晨,你可真不好對付……”蔣飛混跡黑道多年,知道要是一開始就明目張膽地下車向蕭胥他們襲來,顧晨強悍的抵抗說不準讓他們誰贏誰輸?他隻得按兵不動,在黑夜的掩護下靜靜等候,在顧晨放鬆警惕的情況下突然襲擊才有全勝的把握。
廢話不多,將飛了解林韓不喜歡等待,也清楚顧晨是什麼級別的身手……他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電擊器往顧晨的後背一捅,顧晨當即失去知覺。
“你幹什麼?”蕭胥還沒來得及衝上去,就被蔣飛帶來的幾個人按住,連同明輪一起,三個人被挾持進路邊停靠很久的一輛麵包車裏。但幾人這樣守株待兔,最主要的目的是為能把蕭胥帶去歐野的山莊,沒想到明輪和顧晨參合進來,隻能一並帶走。
………………
建立數年的山莊,巨大豪華,曾有過輝煌,代表著“帝王般”的尊貴……可就在今夜卻略有不同,變得詭異又恐怖,死氣沉沉的仿佛能滲透出淡淡的血腥氣味……
書房的門被人打開,坐在凳子上一直在沉思的歐野緩緩轉過頭看到是蕭胥,然後是明輪,還未清醒的顧晨被蔣飛扔到堅硬的地板上。
“顧晨……”蕭胥從地上抱起顧晨,顧晨才終於醒了,睜眼一看是歐野,拚命咬著牙也要站起來。
“蔣飛,你帶他們來幹什麼?”歐野問道,一直糾結在方明誕的自殺裏想一個人待著,對將飛等人的打擾很是惱怒。
將飛畏懼,吞吞吐吐地回道:“野哥,不是你叫我帶他們來的嗎?”
歐野馬上皺起眉頭,從凳子上起來,他根本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已經叫林韓解散社團,是誰……
“是我叫的。”出乎意料的聲音從門外透進來,林韓手上拿槍,慢慢進到書房。
“寒哥?不是你說野哥叫我抓蕭胥來的嗎?”蔣飛話剛說完,林韓手上的槍就響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防備,都被嚇了一跳。
將飛被林韓一槍爆頭後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野!背叛你的人,都該死。”林韓道,雖然他剛殺了人,但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情緒在臉上,從容不迫,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病態氣質,叫人頓時毛骨悚然。
歐野雖有震驚,似乎相處十多年的情人並不是他了解的,但是有什麼比方明誕的自殺更能占據他的心?所以,林韓殺誰他都不在乎,不關心,如果殺一百萬個人能讓方明誕活過來的話,就讓他殺吧……歐野對林韓冷冷道:“林韓,你現在離開,我可以放過你。”
林韓笑笑,不屑歐野會殺他,反正他的這條命為了歐野本就可有可無,直呼歐野的名字道:“歐野!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有沒有愛過我?跟不跟我回美國?”
“沒有,沒有,沒有。”歐野怒目相對,朝著林韓對準他的槍口連說三聲。
林韓雙目含淚,悲傷的望著深深愛著多年的人,同樣心如死灰,絕望到底。把槍口轉向蕭胥……
“其實……像我們這樣異類的人不適合生存在這個世界,都應該死,都應該死……蕭胥,你受的傷害還不夠多嗎?為什麼要活著?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為什麼要活著?”
槍聲再次響起,本該打中蕭胥,卻不知道明輪什麼時候擋在蕭胥麵前……明輪中槍。
難以置信?
“阿輪?”蕭胥發狂的大叫一聲,接住向自己倒過來的明輪,“阿輪?阿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晨也愣住了,他親眼看見明輪是如何為蕭胥擋槍,本應該是他來做這件事情……明輪為何?為何?
原來他和嚴紹都低估了明輪對蕭胥的愛,竟是如此的深?深到願為蕭胥奮不顧身?
蕭胥抱著明輪無力的跪到地上去,他用一隻手掌按壓住明輪胸口上流血不止的傷口,“阿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蕭胥說著後哭了。
這是為我而哭嗎?蕭胥,你第一次為我流淚,我真高興……明輪很是艱難的給了蕭胥一個笑容,虛弱地道:“笨蛋!你才知道啊!我愛你!但是如果再重來一次,我堅決不會為你擋這一槍,換做你來中槍,換做你來躺在我的懷裏,反正你就要死了,那樣的你連拒絕我的時間都沒有,最起碼我可以擁有你一秒鍾?蕭胥!請別忘了我。”明輪慢慢閉上眼睛,愛蕭胥那麼真,那麼久,這是他最後能為他做到的極致。
蕭胥的心跳停頓了下,兩兄弟?方明誕?明輪?為什麼都要給他這種沉重的愛?為什麼都要來撩撥他的心?為什麼要來“折磨”他?一次次讓他痛苦得不能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