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播放著古典音樂,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吧台前,正咕咚咕咚地大口喝酒,小臉醉得通紅。
一個穿著侍者服的女調酒師看著吧台前的少女,有些無奈地說道:“唐婉,這已經是第幾瓶酒了,別再喝了。”
聞言,嬌小少女打了個酒嗝,大聲道:“喝,為什麼不喝?老娘的學校都要倒閉了,還不讓老娘喝個痛快。”
女侍者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你也已經盡力了,從接手那座學院已經過去多少年了,老師和學生都走光了,你也沒必要堅持下去了,幾十年了,該讓自己歇歇了。”
聽到侍者的話,少女猛地將酒杯拍在桌上,雙目圓睜:“老娘既然接手了那所學院,就不可能放棄。”
“唉,隨便你吧,不過你還是要快點回去,要是被別人看到你在我這喝酒,估計我又得去警察局喝茶了。”
見少女不聽勸,侍者歎了口氣,有一說一,唐婉的模樣確實很像一個小孩子,身材嬌小,臉龐稚嫩,頭發簡單地紮成了兩個丸子,加上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愛是可愛,但也相當可刑。
少女哼唧一聲,跳下吧台,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
“唐婉,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女侍者看著唐婉的身影有些擔心,想要走出吧台。
“不需要,你這個白眼狼。”
“唉······”
女侍者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擦拭著桌上的酒杯。
走出酒館,外麵依舊是一片燈紅酒綠,糜爛的氣息充斥著這片混亂之地。
不知何時,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伴隨著雷霆的咆哮。
雨水滴到身上,令唐婉猛地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了許多,嘟囔一聲:“這鬼天氣······”
她也沒帶傘,隻好淋著雨在街上奔跑,突然,唐婉的腳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向地上看去,卻發現地麵上不知何時躺著一個人,而且似乎受了重傷,猩紅的血液與雨水混合,形成了觸目驚心的血泊。
少女環視四周,周圍滿是撐著傘的行人,卻都對此視而不見,紛紛繞道而行。
是啊,能出現在這的又有多少好人呢,還是別給自己添麻煩了。
想到這,唐婉心一橫,也想當作沒看見,就此離去。
可腳剛踏出沒幾步,少女又倒了回去,摸了摸地上男人的脈搏,脈搏很微弱,必須抓緊得到救治。
看著著四周冷淡的行人,又看了眼地上明顯傷勢很重的男人,唐婉內心天人交戰。
片刻後,她歎了口氣,躬身扶起了地上的男子,在路邊攔了輛車,將其帶回家。
······
檀香彌漫著整個室內,男子躺在床上,氣息微弱,衣服上滿是血跡。
唐婉站在床邊,盯著床上的陌生人,口中念誦咒語,隨後男子身上浮現微弱的白光,身上的傷口竟然漸漸痊愈,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
幾分鍾,男子眼皮微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入目的是一個古樸的房間,布置的古香古韻。
男子扭過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神色凝重,正施展法術為自己療傷。
唐婉注意到了男子的蘇醒,確認他暫時沒有大礙後停止了治療,語氣平淡:“你醒了。”
“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男子掙紮著坐起來,想要為少女行禮。
“你的傷勢還未恢複,最好不要動彈,而且,我救你也隻是順手為之,沒什麼大不了的。”唐婉沉吟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可有家人朋友,讓他們接你回去養傷。”
家人?朋友?男子一愣,沉默了許久,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經曆,他苦笑道:“抱歉了,姑娘,在下好像失憶了。”
失憶?!少女神色一凜,上下打量著床上的男子,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但她發現男子眼神中的迷茫不似作假,也是有些糾結。
失憶了就不能對他不管不顧,否則等於害人性命,可自己和他隻是個陌生人,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他到恢複啊。
突然,唐婉想到了什麼,說道:“本姑娘這裏不養閑人,你現在情況特殊,我可以允許你暫時住在這裏,但你傷好後必須為本姑娘打工,對了,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正好自己的學校缺個清潔工,這男人雖然看著虛弱,但掃掃地應該沒問題吧。
“我好像是叫······墨塵。”
迷迷糊糊間,墨塵答應了女子的要求,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份契約將陪伴他一生。
來人一襲玄色長袍,其上繡著金色龍紋,身材高挑,隱約可見棱角分明的肌肉紋路,刀削斧鑿的臉龐透著一股鋒芒,一雙幽邃的黑瞳閃爍著捉摸不透的幽光,俊美絕倫卻又流露出絲絲神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