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逐日下降,昌平村的人都在準備窩冬的事情了。
沈鈴讓範舟帶去看了鬆樹,她進入鬆林時,瞧著那些個高聳的鬆樹直發愁,明年可要怎麼摘鬆果?
沈鈴在地麵上巡視,看到了幾顆自然掉落的鬆球,有些腐爛了,有一些不知是被鬆鼠還是其他野獸啃得稀巴爛。
範舟見她抓著一顆較為完好的鬆球翻來轉去的:“這鬆球當真能吃?”
沈鈴掰了一小瓣,果然在裏麵發現了籽,她把籽用手指摳出來:“這鬆球裏有鬆仁,鬆仁是可以吃的。”
說罷她仰頭對著鬆樹頂端歎氣道:“可惜今年沒趕上,明年一定要過來摘。”
二人繼續往山林裏走,沈鈴又撿到了類似鬆果一樣的長條形的球,她抬頭打量眼前的樹,那是一棵樹冠狹窄呈圓錐形的綠樹。
沈鈴看到樹葉就認出來了這是雲杉樹,每年聖誕節的聖誕樹就是雲杉。
鬆樹和雲杉可都是好東西,她可以試著萃取提煉油脂,然後可以嚐試製作蠟燭和香皂了,香皂她和閨蜜按古法做過,蠟燭她雖沒做過,但見過村裏人是怎麼做的。
沈鈴正設想著采取油脂的方法,突然聽到一聲“嗷嗚”。
沈鈴汗毛豎起,她感覺空氣、地麵和樹葉都在振動,一股難以擺脫的恐懼感爬上她的喉嚨。
山林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任何鳥獸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裏,沈鈴心中不安。
她驚恐地看向範舟,範舟麵上由之前的輕鬆換成了警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不用範舟說,她就知道這是虎嘯山林的聲音,盡管她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意識裏就突然冒出這個詞。
兩人此次並未帶複合弓,範舟隻是帶了一把鐮刀砍柴用。
範舟臉色難看:“老虎怎麼到了外圍。”
沈鈴驚慌失措,往範舟那靠:“舟哥,怎麼辦?”
沈鈴見過被圈養的老虎,盡管是被關在籠中,可那金色條紋的猛獸身上仍帶有王者之氣,她不敢想象遇到籠子外的猛虎是否能生存。
她也在想,這裏的虎是東北虎還是華南虎?
沈父跟她講過華南虎的事情,在沈父還是孩童的年代,華南虎曾被列為四害來除。
隻因為華南虎太過凶狠,頻頻攻擊人類。
華南虎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虎種之一,衍生出了許多族群,現存的東北虎和孟加拉虎都是華南虎遷徙而成的。
沈鈴無法設想華南虎凶猛傷人的畫麵,自她對事物有認知以來,華南虎是比大熊貓還稀少珍貴的動物,關在動物園的華南虎也隻是近親繁育的結果。
範舟看向來路,安慰沈鈴:“阿鈴別怕,聽聲音至少離我們有兩裏。”
範舟右手握緊手中的鐮刀,左手牽過沈鈴的手。
“我們趕緊下山。”
沈鈴連忙點頭不已。
這是她來到這裏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之前兩次被野豬攆,她都沒有生出性命不保的危機感來。
而現下竟隻是一聲不近的虎嘯就讓她心驚膽顫。
直到離開山林後,沈鈴感覺她那豎起的汗毛才軟下來,範舟一路牽著她的手也悶出了汗。
“到山腳了,但還不保險,我們得抓緊離開。”
範舟沒有對上老虎的經驗,而且他並不覺得他對上老虎能討得了好。
範江虎口逃生那年,正是範江身體素質最頂峰的時刻,範舟現下才18歲,比那年的範江還是差了些。
二人沒有任何停留,回到了家中院子,範舟一臉鄭重地跟範江說了聽到虎嘯的事情。
“按理說它們不會到外山來,不過你去村長那說一聲,讓他給村裏人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