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像一條盤踞在人類脖子上的毒蛇！”
這次非正式會議上，超過半數的成員都表達了自己對這種裝置的懷疑。
劉餘隻是沉默，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當會議結束後，劉餘發現安德烈仍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看到劉餘後，安德烈的神情更加緊張起來。
“先生。。。”
他顯然預料到了什麼，但接下來的話被劉餘打斷了。
“你一會兒有安排嗎？安德烈先生？”
劉餘笑了笑，而後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珠江已經幹涸了，在曠日持久的戰爭中，綿延了數千年的江水被蒸發。
“你應該能猜到所有人對美夢裝置的態度。”
劉餘點上了煙，在煙頭的忽明忽暗中，安德烈輕輕咳嗽了兩下。
劉餘掐滅了煙頭，等待著他的回答。
“您不覺得人類文明太自信了嗎？”
“所有人都好像有一種執念，覺得自己一定會是宇宙中的最強大的人，即便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人們就不能打造一個幸福但停滯不前的社會嗎？”
安德烈的不再拘謹，此時的他又恢複了發布會上的亢奮。
劉餘並沒有憤怒，目光之中甚至有些讚賞。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但這個世界少數服從多數，不要想太多，跟著走就好。”
一周過後，劉餘專門抽出一整天的時間來到了安德科技。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簡陋的地方，從外麵看上去，這更像是一個養殖場而不是科技公司。
安德烈站在大門口，此時的他穿著邋遢的襯衫，絲毫看不出一個CEO的樣子。
“歡迎您。”
劉餘特意吩咐封鎖了他到來的消息，因此整個安德科技公司空空蕩蕩，並沒有人出來迎接他。
二人簡潔地連寒暄都沒有，劉餘直接要求進入美夢裝置的車間參觀。
在寬大的廠房中，劉餘注意到大部分的流程使用的是手工而不是機械。
安德烈尷尬地笑了笑：“戰後技術匱乏，我們實在是無法建立起流水線那樣龐大的作業。”
整整五個小時，流域將整個美夢裝置，從零件到生產的過程都詳細的了解了一遍。
“安德烈先生，我提出一種設想，你看是否可行。”
在廠房的空地中,劉餘將自己的設想說了出來。
“我們能否將這種設備升級一下，做到讓人在幻覺中勞動？”
安德烈愣了愣，隨即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
“當前人類世界的生產力如此低下，急需要一種有效的手段重振生產。”
劉餘沒有再說下去，安德烈的表情中已經開始興奮。
“先生，您真是一個瘋狂的人。”
在全世界的輿論都將這種設備當做危險品的情況下,劉餘卻表達了支持。
“這算不得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隻要辦法好就得用起來。”
他們又用了整整5個小時，為新的裝置進行了一係列的構想。
在想象中這種裝備應該是膠囊型的，人進入其中，可以在幻覺裏進行複雜的勞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