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紅著眼,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唐靜和夏雅芝,緊抿了下薄‘唇’後,他聲音極為沙啞的道,“我已經長大了,孰是孰非我心裏有一杆稱,唐晚媽媽就算做錯了事,就算得不到唐晚爸爸的愛,但是她的死,與你們也脫不了關係!”說著,他眼眶模糊的看著夏雅芝,“三十那天,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做兒子的長這麼大就求了你那麼一件事,你若是做不到,當初就不要答應,答應了又馬上做出令人傷心又失望的事,你還配做我媽嗎?”
夏雅芝渾身一震,幾乎站立不穩,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變成極為蒼白。
“她是不配做你媽,因為她也從沒有想過要做你的媽,當初,要不是因陶嵐找人強爆了媽媽,又怎麼會有了你?媽媽肯不計前嫌,生養你長大,你現在就是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的嗎?”唐靜像要將壓製在心裏多年的不滿與憤怒都發泄出來。
她受夠了‘私’生‘女’的身份,也受夠了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如果當年唐晚媽媽沒有做出那些缺德事,媽媽就是名正言順的唐太太,她就是唐家大小姐。
應天聽到唐靜說出來的那些話,他瞳仁裏滿滿都是難以置信。
短短兩天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就算他平時心理承受能力強,這會兒,他也感覺有點承受不住打擊了!
閉了閉通紅的雙眼,再睜開時,他用一種令唐靜陌生而又害怕的冰冷眼神看著她,“唐靜,這種時候,你提到以前那些事究竟想表達什麼?小晚媽媽死了,不論她以前做了什麼錯事,她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死者為大,你究竟懂不懂?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去追究她以前犯下過多大的錯事,而是要好好安葬她,好好安慰她最放心不下的唐晚不是嗎?如果你做不到這些,那麼先請你閉嘴,不要再這裏火上澆油了好嗎?”
唐靜看著已經明白他身世真相的應天還口口聲聲為了唐晚說話,她心裏別提有多委屈了。
“媽,你看看應天……”
夏雅芝眉頭緊皺的看著不懂事的唐靜,將她拉到一邊,疾言厲‘色’的教育了一番,“你能不能懂事點?你說那些話,你爸聽了會怎麼想?不管怎麼樣,他和陶
嵐也是這麼多年夫妻了,雖然沒有愛情,但他們之間也有了唐晚,多少還是點感情的,陶嵐死了,你以為他會真的一點也不傷心嗎?你這孩子,媽知道你想認祖歸宗,但也不能太心急,話說得注意場合分寸啊!”
唐靜垂下長睫,不敢在夏雅芝麵前頂嘴,她點了點頭,“我不會再說什麼了,一切都等唐晚媽媽喪事辦完了再說吧!”
……
父親chu軌的小叁是應天的母親,母親又突然割腕自殺離世,一個接一個的打擊,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向了唐晚的心髒。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天旋地轉,從此好像暗無天日了一樣。
小腹有些刺痛,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自己太累了的緣故。
她好想隨著母親一同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但是她又不甘心。
那些傷害了她,傷害了母親的人,都還活得好好的,她為什麼要死呢?
她一定要活著,看看他們能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跪在靈堂裏,唐晚機械的給各位過來悼念的賓客磕頭,一個接一個,聲音清脆而響亮,原本光潔飽滿的額頭這會兒都磕出一個又紅又腫的包塊。
她祭奠的,除了母親,還有這輩子她不可能再擁有的愛情……
傅雲忻,秦曼和章誠都陪在她身邊,見她變相的折磨自己,他們一一上來勸慰,但她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應天在靈堂外麵,唐晚不讓他進來,她說他沒有資格參加她母親的葬禮。
她有多傷心,他就有多痛苦。
但是,麵對這種結局,他也無能為力。
不論她母親曾對她的母親做過什麼,但唐晚是無辜的,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注定要欠她的——
“晚姐,你別再這樣用力磕了,阿姨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她也不會安息的!”秦曼眼眶發紅的看著唐晚,想要將她扶起來去休息一會兒,唐晚卻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你哪裏會沒事?你額頭上都流血了……”秦曼拉不動執著的唐晚,她眼淚朦朧的看向章誠,“章學長,你過來!”
章誠和傅雲忻同時走了過來,傅雲忻讓章誠先帶唐晚去包紮,他來替唐晚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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