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站在唐靜身邊,他也聽到了唐靜的嘀咕聲,看到唐晚陡然變得慘白的小臉,他扯了下唐靜的手臂,眉頭緊皺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唐靜看著疾言厲‘色’對她惱火不已的應天,她眼裏湧出委屈的水霧,吸了吸鼻子,她像是要將積壓在心裏多年的委屈與不滿都訴說出來,“我有沒有胡說,唐晚她媽媽不是最清楚嗎?口口聲聲說我媽才是不要臉的小叁,其實就是說的她自己吧?仗著用不正當的手段懷了唐晚,其實說起來,唐晚不就是她媽媽的一個利用工具嗎……”
應天冷聲打斷唐靜未說完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連他都聽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唐晚?自己非但不是父母愛情的結晶,反而在自己母親心中還是一個利用工具,這對於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種致命打擊!
唐靜被應天拖到‘門’外,她看著總是站在唐晚那邊的應天,怒氣衝衝的道,“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哥?到了現在,你居然還幫著唐晚他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應天的身世,是她無意間聽到了爸爸和媽媽的對話,媽媽讓她發過誓,永遠都要保守這個秘密!
應天一怔,他雙手扣住唐晚纖細的肩膀,眯著黑眸,問道,“你知道我父親是誰?”
唐靜垂了垂長睫,她癟癟嘴,“我不清楚!”
……
病房裏。
唐晚雙眼通紅的看著唐學林和陶嵐,一個又一個殘忍的事實,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凶狠的朝她刺來。
她渾身都在發顫,像隻受到了巨大打擊的小獸,淚水流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沙啞著嗓子大聲朝他們質問,“唐靜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以前根本沒有相愛過,我的到來,根本是不受歡迎的對不對?”
唐學林看著淚流滿麵傷心不已的唐晚,他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要將唐晚抱進懷裏,唐晚卻避開了他,她狠狠甩開他的手,歇斯底裏的道,“可是我有什麼錯?你們既然生下了我,為什麼不能對我負責一點?為什麼要這樣來傷害我?我恨你們——”
巨大的痛楚、委屈,攫住了唐晚的心髒,她傷心‘欲’絕的轉身,不顧陶嵐在身後的大喊,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病房。
應天看到像陣風一樣從他身邊經過的唐晚,他連忙追了出去。
唐晚跑出醫院,外麵寒風呼嘯,她身上隻著了件單薄的病服,寒風襲來,冰冷刺骨。
但比身子更冷的,是她的心!
所有人,都欺騙了她,傷害了她。
原來,她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不被期待的,就是不受歡迎的。
難怪,從小到大,父母不疼她,也不愛她,隻會用大把大把的錢來打發她——
唐晚的心,從沒有這樣被傷過!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存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父母不愛她,自己最喜歡的男生也欺騙她,她的人生,真的好失敗!
應天在一條馬路上追到了準備闖紅燈的唐晚,剛剛一輛疾馳而來的小轎車差點撞到了她,幸虧他手腳快,不然,這會兒唐晚就被碾碎到車輪底下了。
應天將唐晚拉到路邊,看著她心如死灰的模樣,他心痛不已,“小晚,我求你不要這樣子好嗎?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這幾天,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你先冷靜一下,別做傻事好不好?”
唐晚搖搖‘欲’墜的看著應天,忽然,她蒼白無力卻又嘲諷無比的一笑,“你放心,你媽和你妹都活得好好的,我又怎麼舍得出事?要是我死了,我媽咪不是變得更加可憐?你媽和你妹不是更加高興?”
應天受不了唐晚這種冷嘲熱諷的口‘吻’,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有種無法喘息的窒痛感。
對於自己母親和唐晚父親的事,他內心也是極其不讚同的。
雖然他們彼此相愛,但這對唐晚來說,的確是種傷害。
要是他換作是唐晚,定然也不會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說到底,他也有錯,當初和她分手了,再見麵就該忍著對她的相思苦,不該再招惹她的。
現在,讓她承受著這種痛,都怪他!
應天眼裏含了淚,神情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哀戚和苦澀,他不知道自己和唐晚還有沒有未來——
“小晚……”
唐晚情緒‘激’動的打斷應天,“不要那樣叫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你不要再跟著我,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快速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