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解釋,唐晚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網
她知道,剛剛露出那種瞧不起他的眼神,可能傷到了他。
但是,她又沒讓他接近她,都已經分手了,不是該保持距離嗎?
抿了抿唇,她裝作不耐煩的瞪著他,“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哪裏來的錢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故意用那種甜膩嬌軟的聲音喚道,“雲忻哥……”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傅雲忻為雲忻哥,她是從唐靜那裏學過來的,平時她都是傅雲忻傅雲忻的叫。
她說話時,眼角餘光瞟了下應天,見他僵著身子,麵色不太好,她又嬌聲嬌氣的道,“好啊,你明天的生日party我一定會打扮得漂漂亮亮,不會讓你在朋友麵前失了麵子的……那你先忙吧,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拜拜拜拜……”
接完電話,她一抬頭,便對了上應天那雙黑沉中帶著絲絲陰霾的狹眸。
看著他風雨欲來的模樣,唐晚瞳仁微微一縮,說實話,被惹毛的大男孩看起來挺可怕的。
不過,她和誰打電話,應該不關他的事吧?
想到之前,他那句並沒有複合的話語,唐晚胸口一陣悶窒,她抬起長睫,直視著他,唇角翹起,“應天,你別露出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好嗎?咱倆早就沒關係了,我和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
應天削薄的雙唇緊抿成直線,額頭上隱隱約約有青筋隆跳出來。
周遭的氣壓,低沉又壓抑。
唐晚害怕他會一怒之下打人,她拿起包,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
……
跑出商場,唐晚才敢停下來喘氣。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回頭。
進進出出的大門口,沒有看到應天追過來的身影。
心裏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失落感。
歎了歎氣,她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犯賤,不想和糾纏不清,卻又舍不得他真的不理自己。
這樣糾結,遲早有一天,她會精神分裂的!
不想早早回去麵對一室的孤獨與寂寞,為了讓自己開心點,唐晚跑到了歡樂穀。
……
唐靜在陶氏集團樓下站了幾乎一整天。
天色漸暗時,一輛銀色賓利才慢慢從地下車庫駛了出來。
唐靜想也沒想,張開雙臂攔了過去。
吱——
司機沒想到有人會不要命的闖過來,陡然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響聲。
“傅少,前段日子總是找你的唐xiao姐又過來了。”司機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回頭小心翼翼的看向低頭看商務手機的傅雲忻。
傅雲忻微微抬起頭,精致俊美的臉龐隱在車廂裏,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司機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是依稀覺得車廂裏的氣息變得有些冷鷙,他連忙回頭過,降下車窗,繃著臉對外頭的唐靜說道,“傅少沒空見你,要是再敢攔著,車胎可是不長眼的,小心將你壓成肉泥!”
唐靜從車頭前跑到後座的車窗,她不停地拍打車窗,“雲忻哥,我有話要和你說,你開門,讓我進來好不好?”
傅雲忻沉默了片刻,他將車門打開,讓唐靜坐了進來。
唐靜喜極而泣。
傅雲忻見她落淚,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神情裏帶著一絲清冷,“如果哭哭啼啼,你可以下車了。”看似溫和內斂的性子,其實冷漠無比。
唐靜擦了擦眼淚,她看著他如神祗般完美的臉龐,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
當時,學校校慶,晚上的文藝活動邀請了他作為表演嘉賓。
他表演的是一首鋼琴曲。
他坐在三角形的黑色鋼琴前,穿著剪裁合體的燕尾服,羽睫低垂,修長漂亮的雙手熟稔在的琴鍵上跳躍。
一道安靜,輕緩的曲子,像是能洗滌人內心的狂燥不安,讓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一曲結束,他站起身子。
她看清楚了他的容顏。
一張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俊臉,仿若上蒼巧奪天工精心打造的傑出作品,空靈優雅的氣質,如遺世獨立,不染纖塵。
特別是他退場時,對著全場人微微一笑,當時她的心就被他融化了。
她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可是遇到他之後,她信了。
傅雲忻見唐靜癡癡的望著她,小臉在黑色垂直的長發下,標準而精致,雖然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愛慕,整個氣質卻出奇的溫靜柔和。
“找我什麼事?”傅雲忻淡聲開口,將沉浸在回憶裏的唐靜拉回了現實。
唐靜的長睫微微一顫,她雙手緊捏著下擺的衣角,紅著臉問道,“今天和你一起去商場的那個女生,真是你的未婚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