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鄩城中,陡然間飛沙走礫,鳳鳴鶴唳,刀光劍影,兩隊人馬忘乎廝殺,已經無法分辨彼此。隻見腥風血雨,鬼哭狼嚎,哀鴻遍野。
風霜提著九尺長槍,立於千軍萬馬中,他已經殺紅了眼,瞳孔滿是血絲,渾身肉眼可見的刀槍刺穿的痕跡。他已經忘記了他曾經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雅修士。曾經的他,眼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憧憬,他隻想和他的心上人雨菲廝守一生,過深入簡出、男耕女織的美好生活。
可是總會有天不遂人願,你越是想過平凡的生活,生活卻越是和你開玩笑。眼眸低垂,看著眼前這一幕。屍橫遍野,慘不忍睹的畫麵,風霜在血雨之中緊閉雙眸,眸子間緩和了許多,似乎是回憶起了某些往事。此刻,他清晰的兒時記憶湧上心頭……
依然清晰的記得母親告訴他的那些事,那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仲夏夜。穆鶴依偎在風清晨的肩頭,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風清晨撫摸著穆鶴那隆起的肚子,嘴裏喃喃自語,似乎在給他即將出世的孩兒安排著什麼。仿佛他知道未來將會發生什麼。
風清晨,大隱隱於市的十大高手之首。世人隻聽聞其事跡,卻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因為他一直都戴著他那個引以為傲的青銅之花麵具,整個麵具都是由世所罕見的青銅鉻燒製而成,可防刀槍劍箭、可防毒煙毒霧。左右攢著兩朵金花,其中暗藏玄機,可在危急時刻保住性命,類似於一次重生。根本沒有人見過他使用這兩朵金花,因為見過他的人不複存在了。
他一生一直戴著,這個青銅之花麵具,隻有他夫人穆鶴和他最好的兄弟秦瘦見過他的真容。他虎頭熊背、濃眉三角眼、鷹鉤鼻、立體的棱角,使得他帥氣迷人。單臂一晃十萬斤,手揮一條九尺長槍,槍重九萬斤,槍身由冰域玄鐵鑄成,傳說在煉製此玄鐵長槍時,以萬人魂為槍魂,此槍怨氣濃烈,普通人根本無法駕馭。身披破天玄甲,可絕氣息,可以在千軍萬馬中隱藏氣息,無人可察覺。萬軍中取敵軍首級,如探囊取物。腳踏虎頭簪金靴,可踩祥雲,日行萬裏。
風清晨。在斟鄩,是傳奇,是不可褻瀆的神明。人們談虎色變。人們隻知道他和夫人穆鶴居住在斟鄩城南十裏的隱霧山莊,卻從來沒有人能找到隱霧山莊到底在什麼地方。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所謂的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實際上,他連踏入仙界的門檻都沒有觸及的,這也是他一生的遺憾。
那一年,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和平年,是個豐收年。顆粒飽滿,百姓臉上都洋溢著歡樂,斟鄩城中,喜氣洋洋。
隱霧山莊中,可見一位身著霞帔,舉步惟妙的貴婦,踏著青石磚在緩慢的移動著步伐。她的身子下沉的厲害,由一群丫鬟前呼後擁著從中庭往熙雅軒中而去。看著一群人剛進入熙雅軒不一會。
突然,翠兒邊跑邊大呼,夫人快要生了。翠兒踉蹌著折返回中庭。隻見風清晨麵如寒霜,目露凶光,隔著麵具也能感覺到冰冷的氣息。
風老爺輕聲道:何事驚慌失措,不成體統。翠兒眼眉低垂,輕聲卻急促的回答道:夫人在往熙雅軒走的過程中突說肚子痛,難以忍受,怕是夫人快要生產了。
風老爺輕呼道:胡說!夫人懷霜兒不足八月,怎麼會生產呢?快帶我去看看。翠兒應聲道:好的,老爺。身子卻早已出了中庭,快步往熙雅軒的位置去了。話說這翠兒也是個傳奇,風老爺一直把她當閨女一樣養著,穆鶴亦是如此。也從來沒有人敢打聽關於翠兒的消息。
翠兒是二十年前,風清晨與異族人戰鬥時抱回來的,當時還是個懷抱的嬰兒。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出落的落落大方。風老爺也請了先生為她授業解惑,教她琴棋書畫,禮義廉恥。所以當時翠兒大喊大叫時,風老爺才會如此。就這樣,一前一後,二人邁著快步趕往熙雅軒。
此時,熙雅軒內。加上產婆丫鬟神醫,圍滿了一屋子人。說起這位穆鶴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穆鶴的父親是北涼一品軍侯穆子壽,身高八尺有餘,其貌甚偉,腰挎厥陰劍。手握十萬鐵騎,四十萬布甲兵,雄霸一方,就連涼王付辛城也忌憚他的勢力。
涼王曾經也想辦法控製他的勢力,但都是徒勞無功。她的母親付希是涼國長公主,是涼王的親姐姐,有著風華絕代的綽約身姿。一手清心聖女劍法練得更是爐火純青,不管是在政事,還是帶軍打仗上,沒少輔佐其夫穆子壽。是無數江湖人士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