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放學門口,接送而來的家長總是如此之多。人們麵麵相覷地等待著自己的孩子放學,而人群中總會有一位不同尋常的家長。暗色金屬而毫無麵孔,身著同普通人般也掩蓋不了被製造出來的完美的線條身材。一位機器人,就好像是人們認為的保姆機器人,也在校門口等待孩子的放學。
“叮鈴鈴”當放學鈴響了一會,隨著校內同學們激動的心,校門被打開。歡快的孩子們排著隊在老師的帶領下一一走出校門,尋找著自己的父母。機器人緊盯著門口好似在尋找著。直到一聲響起:
“媽媽!”
一位可愛的小女孩從隊伍中跑出,小跑過來抱住了機器人,機器人甚至似人般恍惚地沒反應過來。待時機械而說不上來的溫柔從揚聲器中傳出:
“初五,為何總處於,盲區範圍?”
“嘿嘿,媽媽總是盯著一個位置,所以以後每次放學了,都能在媽媽身後嚇一跳。”
初五天真爛漫的話語與笑容,讓本該責備她的機器人無言。機器人胸前滋滋作響,好像是在歎了口氣,牽起初五的手,沿著最優路線回家。
每日都是如此,在初五出生之時,她第一眼看見的機器人媽媽。初五知道,她是人,機器人是不可能誕生出人類的,可既然是原本的媽媽為自己留下的就是機器人媽媽,初五也不再多管。即便真正的媽媽出現了,初五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機器人媽媽。
“機器人不會有感情”初五立刻否定了書上說機器人鐵血無情的語句,始終相信著自己的媽媽就是自己的媽媽,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人類對機器人偏見如此大。媽媽告訴初五,她還小,尚且不需要考慮。
機器人的感情,能到達什麼地步呢?記得初五寫過一篇關於母親的作文,標題是《我的機器人媽媽》
“我的媽媽和別人的媽媽不一樣,她身體很冷很冷,還特別硬。可是媽媽並不會像外表那樣。雖然媽媽是機器人,可並沒有書上說的那般神奇。因為媽媽做事總是毛手毛腳的,也會擔驚受怕(好像都是因為我)。還有,還有當我表揚媽媽時,媽媽還會臉紅!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感受的到………”
“機器人媽媽,也會哭”初五不得知機器人會不會哭,但是她的媽媽,在她因一次車禍時而住院,在病床前哭了很久,好像是電同水流,一個沒有情緒的生物想聲嘶力竭地哭出來…無法理解的痛苦情緒久久不能離去。不論無聲或有聲,初五聽見了,她不想讓媽媽再哭泣。
除開冰冷的外殼,機器人,也是人,也是動物,也有感情。
一開始是否認的,大量近無限的實驗結果讓那時的我堅信機器人隻是一塊冰冷的鐵的結論。
我終究還是沒能將她生下來。那孩子在我的腹中被我吸取了營養。本該因身孕因長期熬夜和營養不良而虛弱的我再度充滿了生機。可正因如此,愧疚,懊悔充滿了我的內心,這相當於是我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我應該做一些補償。至少,做一個替代品。那孩子的替代品…彌補。
我費盡心思與消耗大量的金錢創造出了她,金屬的臉龐上沒有任何麵孔,適當的嬌小的身體也滿足了我對孩子的幻想。我看著她,就像是看我那剛出生的女兒…又或許是已經三歲的模樣。
擦去眼角的淚,酸酸的,有點痛。
“既然是正月造好的,就叫她正月吧”名字我並沒有想好,或許敷衍一個也不錯。將多餘的電線拔掉,開機,正月可以動了。經過之前大量的學習與一定量知識的載入,正月左顧右盼,好似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我無法從鏡般的臉龐上了解到正月的心情-也或許並沒有。因為機器人是沒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