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發牢騷,”賽斯一邊在我室友的床上撲通一聲抱怨道。“我願意犧牲我的左臂去阿斯彭過聖誕節。”

“這是謊言,你心裏清楚。”我轉過身對著鏡子,用刷子梳了捋金色的長發,沒有理會他的刺。他比我們任何人都做得好得多,他看到他父親不僅從他踏進UCLA校園的那一刻起就為他支付了一切費用,而且還願意付錢給學校,讓學校通通讓他通過。

“這不是。我喜歡滑雪和單板滑雪。”他坐起來,走到床邊。他那淩亂的金發和帝王般的帥氣是我和他約會的唯一理由。我們之間的其他一切都說不通。他是一個愚蠢的運動員,對啤酒和電視上的任何比賽都有癖好,而我是一個設計師,一個遊泳運動員,對團隊運動有著強烈的厭惡。

“我說的是你放棄你的左臂。”我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傻笑著。“你會成為一個大足球明星的,記得嗎?”

“是啊,你會後悔離開我的。”他聳聳肩,用手指捋了捋頭發。

“說……”我本想把我們分手的話題推下去,但最後一次推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家夥哭了。場麵很難看。

“別再這樣了。”他站起身,朝我走來。“你知道我對我們的感覺。”

“是啊,但我要繼續我的生活,賽斯。我關心你,真的,但我們的方向不同。不過,這是一段很棒的旅程。”

他伸出雙臂摟住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脖子上。“沒必要停止,克洛伊。你去你爸家待一個月不代表什麼。你會回來的,我們可以把東西撿起來。我們現在就把它當作休息吧。”

“還有,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遇到了別人呢?”我推了推他的胸口,想在把他從我的生活中趕出去之前再看看他那深藍的眼睛。

他咯咯地笑著,摸了摸我的側臉。“那你就他媽倒黴了,寶貝兒。她在這裏,而你不在。”

我忍不住笑了。他那扭曲的幽默感讓人欣賞,但說實話,我真心希望他能在我不在的時候遇到一個人。傷他的心似乎不可能,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已經結束了。

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多讀了一年,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而我要和我老爸在北極中部打一場仗。在推開賽斯的手之前,我一想到寒冷的天氣就發抖。

“好吧。出去。我得收拾行李去趕飛機。聖誕節後畢業典禮上見。”

他俯下身,在我的嘴唇上擦了擦,然後慢跑到門口。“你不在的時候不要談戀愛。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大明星,我需要一個性感的金發女郎在我身邊。那就是你,寶貝。”他使了個眼色,我翻了個白眼。

我絕對不可能成為某個男人的花瓶。我對那出戲有太多的夢想。

是啊,我們的關係結束了。如果對他有幫助的話,他可以稱之為分手。

門哢噠一聲關上了,我忙著收拾行裝。對於最後一個學期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學期。我的大學生涯提前了六個月結束,因為我在前一個夏天選了一些課程。我已經厭倦了學習和畫設計,結果它們被降級,並以教育的名義被一塊一塊地拆解。

當手機的嗡嗡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出來時,我很感激。學校是一個婊子,我很高興它已經結束了。

“喂?”

“都收拾好了嗎?”是我16歲的弟弟,帕克。

”我。你會來機場接我嗎?”我把手機按在臉旁邊,把抽屜裏的東西都清空了。唯一剩下的東西是賽斯買給我的糖果內褲,作為我生日的一個玩笑——或者至少我一直認為這是一個玩笑,直到他要求吃掉我身上的糖果。想到這裏,我翻了個白眼。

“地獄,沒有。爸爸不會讓我在雪地裏開車的。”哥哥大發雷霆,我笑了。接下來和父親一起度過的二十五天會有點痛苦,但有帕克在我身邊,一切都值得了。

“這麼說,你整個冬天都沒有車?”這糟透了。”

“父母吸。”他咯咯地笑了。“老實說,我很驚訝你會同意。我知道你討厭寒冷。他給了你什麼?”

我沒有把父親擺在桌上的交易告訴任何人,因為它看起來很荒謬。“為了我的服裝品牌的種子資金,和你們在阿斯彭呆了25天。”

當我的室友傑西走進宿舍時,我拉上了最後一個包的拉鏈。

“為什麼是二十五天?”帕克問道。

“沒有線索。我想他是希望我找到我喜歡的寒冷天氣,想留在那裏經營他的服裝生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