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笑道:“郭師兄,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郭仲文低頭看了看青峰懷裏那頭小了一圈的黃狗,便也了然,笑道:“也是也是。”說著便尋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眾人陸續入座,朱少卿和郭仲文一言不發,一時靜得幾乎沒了動靜,良久朱少卿才道:“郭兄,你怎麼不說話?”
“咦,我覺得這事是你們的事,似是該你來說。”郭仲文也是訝異。
朱少卿一搔腦袋道:“其實方才那一下我都有些沒弄明白。”
郭仲文一攤手道:“我也沒全弄明白。”
兩人將目光齊齊去看青峰,青峰笑道:“既然如此,師弟我就僭越了。方才那韓真人下來時,便是這靈寶突起發難,將六道靈篆送去與韓真人同歸於盡,而後將塔形外殼打碎,弄出那般陣仗,若非他護持,我等在那中心根本無得逃。”
那黃狗接口道:“今次之事多賴你們助我,豈能害你們性命?”
徐衝霄卻憂心忡忡道:“那殷劍離呢?他剛才到底弄了個什麼法門?”
青峰與那黃狗一對眼,黃狗道:“那廝弄了兩件秘寶,一件將我那塔形外殼打碎,另一件有挪移虛空之妙,我本就不是寶塔,那外殼乃是當年那位小千之主替我施加,卻是為叫我改頭換麵不叫人認出來而為,本就是一層脆衣,否則任憑那小子天大的法力也不能動我分毫。”
徐衝霄露出幾分失望之色,喃喃道:“日後這邪魔不知還會弄出什麼事來,如今臉皮撕破,怕是那乖離老妖不會忍氣吞聲的。”
眾人聞言,不由一陣沉默,那黃狗卻大笑道:“你們這一界不過都是些元神真人,算得什麼事要如此擔心,有我護持,誰能要你們性命?”
青峰撫道:“這事倒是其次,我料想若是我們安分守己,乖離那廝定是不會隨意為這事來責難,畢竟這事與紅河一族有牽扯,以他性情,未必肯在這事裏攪和,倒是那紅河一族……駱師兄之事便是麻煩了。”
那黃狗道:“紅河我倒是聽說過,那紅河一族的族長號曰血神,乃是中千世界羅刹族的族長,那廝學天人族和修羅族一般想對人胎出手,但他野心極大,不肯在小世界中試手,卻想直接開辟一方小千世界,然則造化小千,須得將一千世界湊齊,以一界為根基,容九百九十九個世界,調理天數,升華道果,方才能成,或者在大千之外尋找五太,造化世界,而後在世界之中造化九百九十九個世界,無論哪般都是難事,前者須得從諸多小千中強奪世界,後者則需機緣,那血神是個急性子,卻是選了第三個方法,尋一方小千世界強力打碎,而後取殘骸演化先天五太,凝五太道果,如此一來,便可省去許多功夫,可大千草創,無論哪方世界順應大千天機,一個個都是欣欣向榮之色,卻無即將破滅的小千可以與他用,如此他便去尋了一處喚作麗景的小千,發動全族妄圖征服此界。如此事情卻是鬧大了,此事牽扯一千世界,那一千世界中也有厲害人物,也有中千裏的大人物照拂,血神此次行事不計後果,最終事敗,落得千刀萬剮,滅絕神魂的下場,當年麗景小千中人怒火滔天,聯合諸多中千人物將羅刹族打得近乎滅族,若非釋迦牟尼佛坐下文殊舍利出手護住羅刹族遺孤,早就叫人屠戮殆盡,後來文殊舍利與中千之主小有仙王立了個賭約,他將自家金身藏於中千世界,賭小有仙王尋不見,小有仙王自問道行在大千世界中也排得上前一千之內,便稱了此約,然而他花了十年功夫施展無邊神通也不曾尋見,最後他問文殊舍利東西在哪裏,文殊舍利指指他胸口,頓時小有仙王胸口光芒萬丈,一尊金身從他胸口裏飛了出來,卻是他被文殊舍利遮蔽了心眼,金身便是藏在他體內,由此小有仙王認賭服輸,允諾不絕羅刹一族。但此仇甚大,涉及世界近千,便是統帥百萬世界的仙王也不敢憑言語護住,便又與文殊舍利定約,他將羅刹一族囚禁在這方世界裏的紅河穀中,旁人不可擅入,然則若出了紅河穀,便不管他死活,此便是紅河穀由來,紅河穀守衛者其實是佛門中的護法來的,受得曼殊舍利旨意保護羅刹族。”
“不對!”朱少卿聽完這故事,不由大驚道:“我遇上的人物使的是道門的法門,莫非此事和紅河穀無關?卻是上了殷劍離的當?糟了,事中生變,後來無帖進來的人太多,壞了我等暗哨算計,如此一來豈不是又失了線索?”
青峰沉思一番道:“未必,我倒是有一策可火中取栗,隻是須得先回稟師傅,看看他老人家有無救人之法,若是他老人家也沒有,那……那就需得用我這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