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鉤,一位穿著黑皮衣,戴墨鏡的男人,開著一輛黑色的皮卡,在沙漠中飛馳。
仔細看,男人的心情並不算好,他皺著眉,舌尖使勁抵著後槽牙,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但好像並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艸!”
黑瞎子罕見的爆了一句粗口,當然如果是王胖子遇到這個情景,恐怕是祖宗十八輩兒都得出來了,黑瞎子這樣也就不算奇怪了。
一個月前,黑瞎子醒後,發現自己莫名出現在一個破舊出租屋,旁邊還有一個黑色布口袋,裏麵有自己慣用的黑金短刀,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一個月以後的深夜,青壤鎮以南大約十公裏,荒漠,枯死胡楊樹,吊著的女人。’
黑瞎子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好徒弟在捉弄自己,畢竟他們前一天還一起在雨村喝了酒,完全沒當真,收起短刀,將紙條隨意揣進口袋裏便走了出去。
才發現事情不對,這地兒可不是雨村,看這天兒看這地看這建築,也不是福建,他心裏還想著,嘿,好徒弟長本事了,一晚上,把黑爺都弄出福建了。
黑瞎子隨意的找了一個電話亭,想著給好徒弟打個電話,告訴他都四十的人了,別那麼幼稚,自己這百歲老人都不玩這個了。
結果電話一撥出去,空號,他嘴角一勾,還挺認真,這是以為黑爺會慌啊?
黑瞎子不緊不慢,又給花兒爺打出了電話,花兒爺可是個正經人,他總不會這麼幼稚吧,結果也是空號。
他又給吳二白,吳三省,甚至給啞巴打去了電話,tnnd,一流水兒的全是空號,什麼意思,孤立我是吧?
黑瞎子揚起自認為很善良的微笑,向著一旁摘菜的老奶奶問話
“這位姐姐,我想問問這地兒是哪啊?”
老太太斜眼一看,一個瞎子,有點小帥,但不是姐的菜,隨意將菜收攏到籃子裏,道
“小夥子別一張口就叫姐,我不喜歡你這一款。
這裏是青壤鎮,你是來這裏沙旅的吧?我們這總有很多年輕人來,但可得找好向導啊,可別像黑色山茶似的,整整十八個人,都死在了沙漠裏。”
十八個人,黑瞎子聞言眼角一跳,多年的敏銳直覺告訴他,絕對有問題,但卻有力無心,這也不關他的事,他還是想法子找路子回去,把好徒弟揍一頓才是正事。
結果一查才知道,自己就好像被丟進了平行時空似的,這裏的人不知道九門,更不知道什麼叫南瞎北啞,甚至連道上的行話都沒人聽得懂,沒有花兒爺的公司,沒有好徒弟的吳山居。
他才知道這件事,好像真的跟自己的好徒弟沒有關係,他是真的處於另一個時空,甚至因為自己太過震驚的反應,差點驚動了條子。
當黑瞎子好不容易甩掉之後,他才想起來兜裏那根紙條,拿出來仔細觀察,這跟他的筆跡也不一樣啊,那為什麼自己的短刀會在這裏?
可惜沒有人為黑爺解惑了,為今之計,隻能留下來,等待一個月後見到那個女人,可能會解開一絲疑惑。
黑瞎子想著想著,不由的笑了
“媽的,這一次的主角成黑爺了,隻是不知道你能否握得住我的棋.”
就這樣,黑瞎子算是留了下來,憑一手出色的盲人按摩手藝,這一個月在青壤鎮,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
成功的租到了出租屋和皮卡車,隻等待著一個月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