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辦公室裏,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盯著電腦,看著穿著病號服的女病人們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時刻注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走廊外,王醫生站在鐵門門口,觀察著,注意到一個病人蜷縮在用鐵柵欄隔著男病人的空地角落裏,他皺了皺眉,掏出鑰匙打開鐵門,走過女病區,走向那個病人,站到他身後。
“雄植,你在幹什麼?”
被喚作雄植的病人完全沒有反應。
王醫生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隻見他抬起頭來,滿嘴的口水,王醫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雄植,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嗎?”
雄植傻笑著拍拍手掌,王醫生看到他的手指甲裏全是白灰。
“星辰。”
王醫生眉頭一皺,問他:“什麼星辰?”
“星辰。”雄植口中一直叫著,一直沒回答王醫生的話。
王醫生歎口氣,“雄植,你情況不對,我找人帶你去觀察室,你要乖,不要發脾氣啊。”隨後拿出手機打電話。
很快,另一位醫生趕了過來。
王醫生有點生氣,“誰放他上來的?”
“是薛醫生。”
“趕緊弄下去!”
那位醫生招呼來兩個護士,正準備把雄植拉走,卻看見牆壁上赫大的兩個字“星辰”。
江護士提醒王醫生。
王醫生看了一眼,更生氣了,“趕緊拉走,他病情還不穩定,誰允許放他上來的?趕快!”
兩位護士正要動手,雄植卻抬手打了江護士。
江護士也很惱怒,抬手就給了雄植一巴掌,“打人呐你?還打不打了?打不打了?”
雄植畏縮成一團,伸手擋住牆壁上的字。
“走!”江護士暴起拉他走。
雄植被拉走幾米,突然大叫大嚷起來,眼淚水一顆接一顆,喧鬧聲惹來了更多病人的圍觀。
護士和醫生架著他穿過女病區,去到一樓觀察室。觀察室很簡陋,一共三間,鐵門隔著,像牢房。
雄植被拉到最邊上的一間觀察室,在他劇烈的抗拒中,醫生護士合力把他綁在病床上,綁住了他的雙手雙腳。饒是如此,他仍然在大吼大叫,想要掙脫繩子。
“別喊了!”王醫生朝他吼了一句,卻被他的吼叫聲蓋住了。
“給他打一針。”
“好!”江護士手忙腳亂跑出觀察室。
“像他這種情況,一時半會也好轉不過來,依我看,打針治標不治本。”李醫生說。
“先觀察一段時間吧!都是這麼過來的,實在不行,上儀器。”
“沒必要吧!主要還是看他自己,我們隻是幫助他一下。”
“本院醫療條件有限,實在不行就轉院。”
“你這……”李醫生恨鐵不成鋼。
“行了,你叫小薛過來找我。”
“又要訓人了。”
王醫生望著雄植,在思忖他剛才的舉動。
夜晚,雄植醒來,發出了一聲嬌弱的哼唧聲。他感覺到右邊屁股生疼,再發現自己被綁住手腳,他開始掙紮,卻沒有掙脫掉。
這時,一位護士帶著兩個恢複比較好的病人站在鐵門外。
“雄植,別動了。”
很奇怪的,雄植真不敢動了。
觀察室裏開著燈,是方便辦公室裏的醫生觀察病人。雄植卻認為是特意給他留著的,隻是也不知道幾點了,躺著也睡不著,手腳被綁著,躺得很不舒服,他就將身體扭成很舒適的姿勢,一夜悄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