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陽升起時，我聽到了沉重的敲門聲。
我多少有些詫異，這個小鎮裏的人大都喜歡直接推門進來，一些貴族老爺倒是挺懂禮貌，可我前幾天並沒有接到他們的預定。而我那些學院朋友可沒有空來找我這個閑人。
我帶著疑惑的心情打開了門。
“您好，醫生。”打開門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男人站在家門前。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似乎隻要看見這個人，就有種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感覺。
“您還記得我嗎？我曾經被醫生您救過一命。”男人的語氣倒是很客氣，在這個糟糕的時代，就算是對救命恩人，衣著整潔而又說話客氣的人可不多了。
我仔細看了看男人，顯然沒少被世事打磨過的臉並和腦海裏的記憶仔細比較，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他的話的原因，竟真覺得有些眼熟。
“沒錯，上次我倒在這座城鎮的郊外。就是醫生您幫助我的呢，原因是由於一些不好的糾葛……即使從一旁看來也明白的吧。不知是否是您身為醫生的秉性使然……”
這倒是使我徹底想起來了，但也隨即讓我右腳後撤了一步，當時這個男人的身上除了有好幾處刀傷之外，可是還有著槍傷啊，在這個沒救了的國家，槍支管控法和稅務法可是為無數不多有執行力的法律。
“暫且不說這些，那時未能好好感謝您就離開了，我感到十分抱歉。因為偶然路過這附近的城市，所以今天特地前來向您道謝。”男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錯，很快轉移了話題。
來者不善，但到底是專程來道謝的，我轉身打算泡茶，但被攔住了。
“不用麻煩您了，我沒有打算長時間待在這裏，不必那麼客氣。請您先收下這個……”男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個不薄的信封交到這邊。
“那時候因為身上沒有錢，沒能付起醫藥費……多的部分是拖了這麼久才付費用的些許賠罪，請不要客氣的收下它。”
我毫不猶豫的收下了，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而男人見狀也是接著說道:“我還帶來了一個其他的東西，之後的談話內容希望您能保密，可以嗎？”
“沒問題，你說吧。”信封的厚度讓我對這個處處充滿著可疑的男人有了不少好感，當然，好奇心也驅使著我想去看看這個男人帶來了什麼需要讓我保密的東西。
“不愧是您，果然善解人意……”男人並不好看的笑了笑，轉身吆喝道:“……喂，過來！”
男人對著門後說完後，從門的死角裏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姿。
“想不到您還做著奴隸販子的生意。”我的手驀然攥緊又伸開，做了個深呼吸後，盡可能平靜的說道。
男人又笑了一下，解釋道:“最近有個貴族老爺因為事故去世了，因為他沒有近親，所以一些自稱是政府親戚友人之流的人就把他的遺產瓜分了。”
我點了點頭，這種事並不罕見，至少在這個時代是這樣的。
男人又繼續說道:“我因為有些關係，於是也得到了一些挑剩下的東西，作為代價也被迫加入了一些不好辦的東西，喏，這家夥就是其中之一。”
男人並不在意我聽到把人當成貨物的感受，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因為我是個窮商人，能用的東西‘什麼都賣’，所以也就是說之前生意一直挺順利的。人身買賣之類的，如果是健壯勞動力還說的過去，但是這樣的小鬼的話無法馬上找到可以信賴的買家。若是貿然急著賣出去的話我也可能會吃虧，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投資。最後沒有貿然行事，我也想過隨便的處理掉或是丟棄掉，但就算是我也有良心和憐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