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易
方子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司澈,卻沒有注意到那張殷紅唇角展露出的冰冷。
“住手!”
在司澈的唇角離方子期不到一寸距離的時候,響起了木白的聲音。司澈淺笑了笑,回眸轉身,放開了方子期。“怎麼?終於肯下來了麼?”
木白臉色冷冷的,向來溫潤的表情不複從前溫暖,看著司澈充滿了警惕:“王爺想怎麼樣?”
司澈淺挑了挑眉,坐回了原本的木椅之上,似笑非笑。
看著司澈離開,方子期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怎麼會緊張呢?剛剛一刹那,看到那雙清冷的眸光,她真的覺得吸了進去。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還請王爺饒過子期!”
“嗬嗬,本王有說過要對子期如何嗎?”司澈淺笑了笑,看著木白的摸樣,好心情的喝了一口茶。
木白看著司澈的摸樣,握緊了拳頭,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方子期也走到司澈麵前,一副負荊請罪的摸樣。到底木白是刺客,雖然方子期不知道到底刺殺了誰,但是想到表哥會因為自己受罰,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看著頭快要低到胸口的女子,司澈輕笑一聲,心情莫名的舒展起來。他一笑,木白全身都緊繃,看著司澈的目光,眉頭皺的更深了。
“王爺,還請你不要處罰——!”
“本王有說過要處罰麼?”司澈站起身,看了一眼木白,轉身離開了房屋。
“呃?”方子期愣愣的,直到很久後才反應過來:“表哥?王爺…王爺這就走了?”
木白臉色暗沉,看著欣長如玉的背影,眸光閃過了一絲冷冽:
木白臉色暗沉,看著欣長如玉的背影,眸光閃過了一絲冷冽:“子期放心,我今日定當救你出去!”
救她出去?雖然她是十分想離開,可是看剛才表哥和王爺的樣子,似乎並不是朋友。
“表哥...”她蹙眉,剛想說什麼,木白留下一句“等我”便走了。
方子期大急,表哥是要去找王爺麼?可是他一身是血,本就受了傷,萬一再觸怒那個暴虐的王爺可如何是好?
“錦繡!錦繡!”方子期突然大叫。
錦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怎麼了?小姐,你怎麼了?”
看到錦繡慌張的樣子,方子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王妃本來就處處找自己的茬,如今又狠狠的得罪了她,若是派錦繡出去,再碰到王妃如何是好?
“哦,沒事,你去熬藥吧。”方子期回過神來,對錦繡揮揮手。
錦繡狐疑的看著她,小姐明明是有事的樣子,為什麼又不說了?她四下裏看看,表少爺哪裏去了?
“呃...”方子期突然呻吟一聲,身子搖搖墜墜,眼看就要倒了。錦繡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小姐!”
錦繡小心翼翼的攙著方子期,慢慢的挪向床榻,方子期疼得滿頭大汗,又不忍錦繡太過擔心,隻得咬著牙不再出聲。
錦繡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她默默的下蹲一些,好多承擔一些方子期的體重。
到床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方子期卻感覺如同過了一輩子般漫長。待錦繡扶她趴在床上時,她疼得幾乎暈了過去。
淚珠在錦繡的眼中打轉,她強忍著為小姐蓋了被子,然後抽出帕子為她拭去額頭的汗水,卻發現小姐已經累得睡著了。錦繡吸口氣,輕輕的離開——小姐和表少爺的藥還熬著呢。
木白離開方子期的小院,熟門熟路的向司澈的書房而去,他渾身是血,一身是傷,卻靈巧的避過了數隊巡邏隊伍,王府中人沒一個發現。
直到到了書房跟前,木白才顯出身形,直奔著書房正門而去。
司澈的書房從來沒有值守之人,木白毫無阻礙的推門而入。書房的窗邊,司澈正坐在書案後,一雙冷目正盯著他。
木白毫不示弱的看著他,兩人就這般對視。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木白開口:“我要帶她走。”
司澈冷笑:“憑什麼?”
木白傲然一笑:“我手上有王爺前日寫給西疆李將軍的書信。”
司澈眼神微縮:怎麼可能?!他給李輝的書信怎麼可能會落入他的手中?是在詐他?可他既然能點出時間,想必是真的知曉,既然到了這個程度,那他有沒有真的拿到信對他來說其實已沒什麼區別了。難道是出了內奸?
不過,司澈嘴角翹起,能要挾本王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他滿臉的不屑的吐出兩個字:“隨便!”
木白臉色變了變,一時無法判斷司澈此時態度的真假。按照他原來的設想,在他說出這話之後,要麼司澈根本就不信,要麼就立刻拿下他,他都有方法應對。
可是,他說“隨便”。
木白看著司澈,平心而論,在皇帝的的兒子中,平王的確是最出色的皇子之一。他自小便表現出過人的才華,又屢建奇功,若不是皇後家族勢大,說不定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如此耀眼的皇子,在封王之時卻被當今聖上賜了“平”字!當年,這個封號一出,著實成了臣子、百姓熱議的話題。
當年,上疏提議為未成年的七皇子提前封王的,正是當今國丈蕭老侯爺。在那本上疏中,蕭國丈不但大讚七皇子少年英才,皇家典範,不提前封王難顯皇家氣派,更是直接提議給七皇子的封號為“恪”!
“恪”是什麼!這分明就是蕭氏一族在警告七皇子要恪守本分,老老實實地做個王爺、太子的臣子,莫要肖想其他!
皇上並沒有斥責蕭國丈的逾越,也沒有用那個“恪”字,反而選了“平”字做七皇子的封號。
當時,朝野上下都認為,皇上其實並不敢違拗國丈的意思,可是又覺得用了“恪”字豈不是全順了國丈的意?太丟顏麵。於是便選了意義相近的“平”字,意思是讓七皇子甘於平凡,這樣才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