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槍相抵。
二人氣勢糾纏,誰也不肯先動一步。
“如此豪言,竟是閉著眼說的。”
於泅意外於李鈺接得下這一槍,更意外於李鈺僅僅隻是閉上眼睛。
“你好像做不到直視我?”
夏侯不為所激,也難有回應。
實在是太疼了!
能說出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就已經是拚盡了全力。
至於什麼反擊回懟,他是一點都準備不了,要是於泅現在發力,說不定夏侯直接輸了。
“果然修心人的心性不容小覷。”
如若夏侯睜眼,他有信心讓夏侯一瞬間失去一切能力。
可惜夏侯沒有上當。
“既如此,再接我一槍!”
夏侯感覺到自己胳膊用力少了一些,他直覺抽回了手,呆站在原地。
於泅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卻已經準備好收力。
隻許傷人,不許殺人。
“老柳啊老柳,你可別騙我!”
槍已近三尺,夏侯舉劍欲劈。
“老子今天斬你破銅爛鐵!”
劍槍錚錚,夏侯覺得好像不疼了。
於是夏侯睜眼。
他的劍尖抵在於泅額頭,未進入卻已見血。
於泅保持橫槍攔劍的動作,槍身已經成了兩截。
本來熠熠生光的槍頭此刻如同尋常鐵器。
夏侯默默收劍,他沒有多解釋什麼。
這個時候不說話裝高手還能幹什麼?
於泅放下手中的殘槍,拿手抹了抹額頭的血。
傷口隻在皮外,隻要於泅想,這傷口隨時可以愈合。
“你的劍很強。”
夏侯也收劍入鞘。
“有沒有可能是我強?”
於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行吧,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夏侯抓住被自己錯過的垃圾話時間。
看台上,柳振心情大好,還不忘為老胡指點一番。
“嘖嘖,虛丹一槍寸功未進。”
“哎呀呀,怎麼槍還被築基一劍斬斷了?”
老胡忍不住了。
“術法器,器在最後。輸了器而已,勝負未分。”
柳振一臉你說的對你有理的樣子,氣得老胡背過臉去專心看自家徒弟。
於泅不再求對攻,轉而以自身境界優勢壓製李鈺。
老胡讚歎點頭,自己徒弟終究沒有給自己丟臉。
“你打我還這麼認真?!”
夏侯左閃右躲,拿出了平時躲避柳振暗算的看家本事。
如果不是隻高了一個境界,今天還真就交代在這了。
柳振則是在看台上記錄了夏侯身法的每一個落點。
“李鈺,你躲不久的。”
於泅雙手結印,李鈺的落點規律他基本上已經摸清,下一擊可分勝負。
“你這麼強不早這麼打!”
夏侯發誓如果一開始他就這樣,他真的會投降。
丟人?別搞笑了,上一世丟的還少嗎?
“小鈺!君子不器!”
看台上的柳振看著正在活動手掌的老胡急得喊出聲。
“說清楚點啊!”
夏侯也很奇怪,老柳突然間沒頭沒腦突然來一句君子不器。
“你沒機會了。”
於泅順勢已經殺到夏侯麵前。
夏侯已是避無可避。
他看向看台,老柳著急的大喊著什麼,老胡的手掌扇的空氣呼呼生風。
時間好像被拉的無限長。
不是吧?怎麼開始走馬燈了?
夏侯忽然平靜了下來。
君子不器。
我求力,求的是外力,這股力量也用之於外。
倘若此時我無力可求,難道就任人宰割?
人生何嚐時時刻刻都有外力。
求力,是我心力。
夏侯握拳,他想象著這一拳不是從他手中發出,是從他心裏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