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晚看著門口的男人抬起又放下的手,實在無奈,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店裏今天隻有她一個人,況且再在這裏和沈舟遠耗下去一定會錯過公交。她默默用手機掃了碼,背起包走出去對外麵的男人說:“我給你付了,到時候記得過來還。”然後轉身關門準備去公交車站等車。
沈舟遠聽到身後的女生幫自己付錢,顯然很意外,轉身看著剛剛到自己肩膀的女生:“怎麼還?”
“有空直接來這就行,我周末都會在。”薑暮晚說完便抬腳要走。
“去哪?我可以送你。”沈舟遠指了指胡同口自己的車子。
薑暮晚順著他的手去看,一輛寶馬就大明大擺的停在胡同口,停了一中午肯定也擋了鄰居們的路。薑暮晚搖搖頭:“公交車站離這不遠,謝謝。”
“我送你,去哪?”沈舟遠堅持要送,畢竟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孩替自己付了筆錢,挺不好意思。
“美院。”薑暮晚見他堅持要送自己,也不再客套。
“還是學生?”沈舟遠又一次被麵前的女孩意外到了。
“嗯。”薑暮晚不打算再繼續聊下去,因為她實在不喜歡社交,以至於她從小到大都沒幾個朋友,韓落行絕對算得上是最好的朋友。
沈舟遠也不再接著說些什麼,掏出車鑰匙開鎖,替薑暮晚拉開副駕駛的門。薑暮晚本來打算坐在後座,因為韓落行曾經告訴過他不能輕易坐男人的副駕駛,因為有可能是別人女友的專座。薑暮晚那時還笑著打趣說那她也不坐落行哥的副駕駛了,怕擋了他桃花。韓落行倒巴不得她天天坐,那些爛桃花他實在招架不過來。沈舟遠看出女生的介意,微微笑道:“沒女朋友,可以坐。”
薑暮晚覺得很意外,畢竟她承認沈舟遠確實稱得上帥氣,而且不是世俗得帥氣,如果他願意做自己畢業作品的模特就完美了。當然,薑暮晚隻是幻想,並不會真的去實現這件事。薑暮晚也不是扭捏的人,看見男人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大大方方坐進去。
“請你吃飯吧,作為感謝。”沈舟遠啟動車子,打算帶她吃了飯再送回學校。
“不用,學校有飯。”薑暮晚拒絕得很幹脆,她覺得每一段突如其來得關係就像猛虎神獸一樣麻煩。
“不用覺得有負擔,隻是作為你借我錢的感謝。”沈舟遠很意外女生的拒絕,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們都巴不得趴在他身上。
“不用感謝,把錢還了就行。”薑暮晚一再拒絕。
沈舟遠挑挑眉,不再說話,但是車子朝著美院的相反方向駛去。薑暮晚顯然也發現了,但是也沒在堅持回學校。
車子停在郊外一家古色古香的庭院前,沈舟遠下車為薑暮晚開門,隨後向房內走去,薑暮晚低著頭跟在身後。兩人進門後便有服務生上前迎接:“沈先生,還是老位置嗎?”
沈舟遠點點頭,轉身示意薑暮晚跟著自己,隨後朝著最裏麵的包間走去。薑暮晚大致環顧了一下環境,心裏暗暗讚歎,上一秒還跟自己借錢的人下一秒就來如此高檔的餐廳吃飯,果然是少爺。沈舟遠大概也清楚薑暮晚為什麼詫異,隨口解釋了一句:“家裏長輩的店,沒錢問題也不大。”
薑暮晚挑挑眉,不打算接話。沈舟遠把菜單遞給薑暮晚,讓她點菜。薑暮晚搖搖頭:“你隨便點吧,我不挑食。”沈舟遠也沒堅持,三下五除二就憑自己的感覺點好菜。
包廂內靜悄悄的,薑暮晚邊喝水邊打量窗外的風景。沈舟遠則有意無意地觀察薑暮晚,挺漂亮的,但給人的感覺是清冷中夾雜著他說不出的莫名的悲傷。他抿了抿嘴,對自己的判斷不置可否。
沒過多久,服務員就開始上菜。沈舟遠邊把菜往薑暮晚麵前推邊對眼前的女孩說:“也不清楚你的口味,隨便點了幾個,不喜歡可以換別的。”
薑暮晚點點頭:“已經夠了,謝謝。”薑暮晚自認為不是扭捏的人,端起碗就開始喝湯,接著就默默吃菜。
沈舟遠吃飯也慢條斯理的,時不時給薑暮晚推薦菜品,試著和她聊天。幾次三番下來沈舟遠便發現薑暮晚本身不愛說話,無論任何時候都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除了喜歡她的人能察覺到存在以外,基本上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等到薑暮晚吃完飯後,沈舟遠起身先去外麵結賬,準確來說是賒賬。薑暮晚過了兩分鍾也尋著沈舟元的腳步往外走。沈舟遠站在車子不遠處打著電話,在薑暮晚看來他似乎很生氣,扶著額頭說著什麼,極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薑暮晚也不打算走過去,她不是一個習慣聽別人打電話的人,而是在幾米外的石像旁站著。沈舟遠似乎看見薑暮晚站在門口,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薑暮晚抬起腳朝車子走去。沈舟遠臉上的煩躁還沒褪去,但開口時並沒有任何煩躁的語氣:“走吧,送你回學校。”
“謝謝。”薑暮晚說完便拉開車門上車。好像誰活著都不易,薑暮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