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的母親大人田野從阿聯酋回來,把三年級的我從姥姥家接回城裏來上學了。其實接我回來這之前她已經回國很久了,但是苦於沒有房沒有車沒有錢就沒有接我回家,就隻是每個周末帶我到城裏玩一玩。現在想來那時候過的還真是挺窮的,在牟縣一個小縣城裏,我媽她租了一套兩三十平的小公寓,就跟現在酒店公寓似的,一開門是廚房洗手間,裏麵是一張床,不過好在當時還有個小陽台用一個窗簾隔著,我媽在窗邊給我放了個小沙發當床。那個小角落我還是記憶猶新的,因為我有睡的地方有扇窗,我媽怕我害怕掉下去就在小窗上貼了一頁報紙,那報紙上畫的是新開發的樓盤,寫著打造牟縣最高端的小區,就在我們住著的公寓路對麵,每次睡前我還會對著報紙圖片和路對麵幻想一會,想著想著就睡了。誰能想到這些幻想在以後能成真呢,那也是我第一次了解買家秀與賣家秀。
還有啊,田野女士當時的生活真的是捉襟見肘,全身上下就四十塊錢了,帶我去了漢堡店買了三十多塊錢的漢堡圓了當時我一個農村小孩的漢堡夢,吃完後我倆去了地下超市她買了幾塊錢的涼皮吃完,這一頓飯也算是吃完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心疼,但是年紀太小了我忘記當時心裏的感受了,隻是現在在回憶起這件事,我還是有點責怪自己,如果不嘴饞就好了,如果把我的炸雞漢堡給媽媽吃一點就好了。說到這兒可能有人好奇了,丫的你媽媽過得這麼苦了,你爸呢哪去了?是不是男人!誒,還真不是。
出國前啊我父母已經離婚了,當然這是我這輩子最支持田野女士的決定了。離婚前我們住在牟縣比較熱鬧得地方了,在政府街附近蓋的兩層小樓,看起來還不錯,但我覺得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這個家是無比貼切的。住在兩層小樓裏但我家連買衛生紙的錢都沒有,那時候田野女士的親姐姐也就是我的姨媽田珍在我家對麵開服裝店,借住在兩層小樓的一樓,生意還不錯,比我家生活是好很多。隻要我家沒紙了,我都很自覺的跑下樓從我姨家順上來點。後來田野女士說“你從小就小氣,知道往家裏劃拉東西,在你姨家玩完回家都得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順回來,夾兩卷紙帶兩包奶。”沒有辦法我隻知道當時我家條件好像真的一般太一般了,那時候我哥王梓玩的五花八門,都是我沒見過的東西,手柄,遊戲機,超大的畫筆盒都是我沒見過的東西,我記得那畫筆盒立起來比我都高,我真是羨慕的眼珠子冒藍光,但好在我還是比較懂事的,不會回家要,隻會偷著玩一玩哥哥的,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頓唄。我媽說“你哥小小時候老揍你,把你蒙在被子裏揍,我在窗外看見了,等你出來我問你 ’哥哥,打你了嘛?’你也說沒有。到底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那時候我哥是我唯一的小夥伴了,我隻跟他玩,而且我覺得我哥很帥這個想法持續到高中,他有女朋友前”。就是這樣我從小就喜歡跟我哥玩,無論受到什麼折磨!聽我媽說我哥當時想出去玩,但我也要跟著,他騎的那種小孩三輪自行車也帶不了人,我哥這個大聰明就在我腰上拴了根繩係在車上,騎著騎車一個急轉外給我掄飛了。現在想想這個場景還真是好笑,這麼一看小孩子還真是抗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