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劈—啪啦——
“別動、別動!”“警察!”
伴隨著破門聲,一大隊穿著製服拿著手槍的警察衝入了小小的出租屋裏。
昏黃的燈光下,麵色慘白的中年男人顫顫巍巍的蹲在地上,旁邊還有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身上撒滿了湯汁,一口不大的鐵鍋剛剛落地,熱湯灑落於地的滋滋聲伴隨著鐵鍋的震顫聲……
喧鬧的恐嚇,人群的踏入。現場混亂一片。
“警官警官,我們是好人啊,我們沒有啊……”
男人緊張的話語有些混亂。
“老實點,手放背後!”
可惜,鐵拷一帶,並未有人理會他們的呼喊。
……
“姓名”
“劉鐵。”
“年齡”
“四十二”
“你們為什麼要殺人?!”
“我沒有,我不是,警官,我……”
座椅瘋狂搖晃,對麵的男人情緒極為激動,麵色漲紅,脖子上,一些奇怪的腫塊鼓起遊動,似乎有著蟲子在裏麵蠕動……
某一刻,一隻戴著皮手套的大手壓下。
“小陳,你們出去,我來……”
……
“好餓…”
“我好餓……”
大海市,七環的某個居民樓。一隻掛著些許血肉的手掌突然搭上了老舊的房門,也不見多麼用力,伴隨著鎖芯斷裂的聲音,這渾身濕透,右手骨茬外露、胸口隱約可以看見破碎髒器的身影便直直地進入了房內……
餓……
視線有些模糊,身上還好似缺了一點什麼,但這些都無所謂。我餓……我要吃東西,這是楚染唯一的想法。
拉開冰箱門,果蔬魚肉,無論是保鮮室還是冷藏室,凡是算得上食物的,盡數被他抽了出來。
端起盤子就往嘴裏倒。
凝固的油脂卡在了喉嚨,但楚染似無所覺,依舊瘋狂的吃著剩下的東西。
或者說,用手將其強行塞進肚子裏。
終於,感到一絲滿足的楚染隨手扔掉了盤子。
噗—
這可怖的身影倒了下去,響起了陣陣鼾息……
第二日,將近下午。
楚染是被鄰居大媽吵醒的。
“這什麼?海草?還有這一路的白灰,誰這麼缺德啊,弄的到處都是,是不是家裏……”
擦了擦惺忪的睡眼,楚染忍不住嘟囔到,
“誰又惹隔壁嶽大媽了?大早上的覺都睡不好……啊——哈欠。”
“咦,我咋睡在這?”
“臥槽,我兩個月的食物啊啊!!”楚染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又是半晌,楚染終於冷靜了下來,
“呼呼——不對勁,我這穿的什麼,哪來這麼大個洞,還有這味道……”
“唔—嘔……”
洗了個澡,扔掉抹布似的衣服。收拾完冰箱旁的狼藉,楚染總算是冷靜了少許。
……
好像,是我吃的?
那麼大個火腿??!比我脖子還粗的火腿?!我一口吃下了?
臥槽——
呼—呼—呼——
冷靜,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我好像從水裏出來,走了很遠的路……
水裏……水……觸手……
啊……嘖!該死。記不清了。
一開始,我好像被人攮了兩刀,他給我心髒挖出來吃了?啊?!
不是,我最近重口味小說看多了嗎?
可是……
喉嚨滾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楚染望著電視裏的人們突然就起了食欲。
臥槽——
……
翻出陳舊的風衣,戴上帽子與墨鏡,全副武裝的楚染站在門口照了半天的鏡子。
嗯,很好,有很好的隱藏效果……個屁啊。
這不標準可疑分子嗎?算了,換回來吧。
於是,下午,菜市場,楚染慌慌忙忙的買了一大堆菜和肉回到了家中。
“好餓,好想吃……”
猛的搖了搖頭,
“做菜!”
當晚,近六人份的飯菜下肚,楚染總算是認了命。
“那不是夢啊……”半仰在椅子上的楚染無神的歎道。
“我這算是變成怪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