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再好的男人也會偷腥啊”
原本木樁似的孫誌海，聽到這席話，立馬變了臉色“你們懂什麼！我同我家夫人伉儷情深，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理會的！”他麵色猙獰，就像發了瘋了獅子，如若不是有所禁錮，他怕是早就衝出去撕咬一番了。
“我日日勤懇，自從來胭脂醉不曾有一日肯歇息，是你說的不論出身，隻論才品，我自問不輸任何人。是你親口答應我的。”孫誌海被人壓在地上，眼球還是要轉到蕭劍所站的地方，眼睛發紅，鬢角處的青筋狠狠跳著“是你答應我的，憑什麼我見了他們就要低頭哈腰，就因為我不姓蕭嗎！那他為什麼可以當掌櫃，就因為他是你妹夫！”
“我不過就是拿了幾百兩銀子給我夫人調養身子，他就把我辭退，憑什麼！這些年我給蕭家賺了多少錢，按著我的功勞，整個胭脂醉都應該是我的”他的狀態已經癲狂，神情狠戾，卻又帶著一絲可憐“憑什麼我生來就要為了生計而發愁，你生來就坐擁萬貫家財，我一出生就要仰仗著你們蕭家過活，憑什麼你們生來就是主子，我生下來就是奴才。”
“我究竟算是什麼？”竹月木訥的看著前麵，豆大的淚水忽低就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麵上洇出一灘水漬“我算是什麼呢？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的嗎？”
“竹月～”長樂從人群中擠出來，想要進來，又被衙役阻攔在外，她喘著氣道：“竹月，不要犯傻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一定是被脅迫的是不是。”
“那天，我知道他在胭脂醉受了委屈，想要替他出氣，就在姐妹們的吃食裏下了一些會讓人過敏的藥物，我自己也假裝吃了一些，但是並不多，後來又在臉上畫了一些。”竹月平靜的說著一切，情感沒有一點起伏：“我知道長樂姐姐不喜與人爭執，這點事情還不足以讓她想要出門爭個對錯，我便假裝受到欺辱，這樣一來，長樂姐姐必然會為我出氣。”
“他說，他隻愛我一個人，我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們會有一個家，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竹月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定定地著永琪：“都怪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過，沒關係，我會永遠愛著他的，永遠。”竹月回頭看著長樂，粲然一笑，隨後頭也不回的撞在牆上。
“啊！”長樂衝破禁錮，半跪半爬到竹月身邊。
竹月躺在地上，一身的青色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了，她視線朝著孫誌海的方向，嘴唇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她似乎覺察到長樂在她的身後，回頭看了一眼長樂，笑著搖搖頭。
永琪的本意並非如此，他隻是想查清楚案情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他想不到竹月會死的如此慘烈。
“你看你，如果你不拆穿我，那個女人就不會死，你說你的這是何必呢？”孫誌海帶著笑意，就像死去的是一隻貓兒狗兒，臉上沒有任何的感情，又或者他天生就是冷心冷肺的，可是為何獨獨對他的妻子情深意重呢？
或者說人性本來就是複雜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永琪反駁道：“那個女人，你居然叫他那個女人？她為你而死。”
“隨他的便，我隻愛我娘子一人。”孫誌海滿不在乎。“你瞧你，怎麼這麼大的氣性，可就是因為她，你才會受了委屈，沒有辦法娶你心愛的女子，你何必如此偽善。一個奴才死就死了，你何必這樣呢？”
“你不必如此看著我，我隻是說了我應該說的。”
對於孫誌海的這番話，蕭劍是最吃驚的，因為當初招他進胭脂醉就是因為為人忠厚老實才聘用，當初也是實地考察的，他們的確夫妻恩愛，常人難比。當時蕭劍甚至想過，如果自己報仇身死，胭脂醉就留給兩人打理。畢竟這麼年來自己的身份也是見不得光的。
“那你做的一切你夫人又可曾知曉？”蕭劍淡淡道：“當初，我是堅持要送你見官，是永琪求情，我這才放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