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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鬆木做成的小門,掠開白紗做成的吊簾,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沐浴著淡藍、淡紫、淡黃、淡綠、淡粉紅的射燈燈光,坐到做成各種甜點形狀的椅子上,在各種樹葉形狀的桌麵上拿過一張棉花糖般顏色的餐牌。細細地看、認真地選擇、猶豫地說出那決定好的甜點名——它會好吃嗎?

本來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我卻失策地帶了個非常懂破壞氣氛的人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先是請了假在上課時跑到我教室來。然後又編了個連我都覺得怪異的理由硬讓我請了假。在翹課逛了一天後又莫名其妙地說想來吃‘心淡’(一種甜品名)。在我好不容易同意後你卻開始考慮來不來。不過還好,你還是來了。其實我一直都想來,但一個大男人跑到這女生來的地方怎麼看怎麼怪異,所以就一直沒來。”

艾奇一邊說一邊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果然像孩子!

“反正你別管那麼多,也別用那麼多修飾來說話,裝文人嗎?”

不想談論所以有關今天的我的反常行為的事情,於是我主動將話題悄悄一撥,讓它偏離軌道。

“我哪有裝文人,是你裝憂鬱吧。”

“喂,小子,別氣我,我可是會打人的!”他那是什麼眼神!

“我好歹也是你幹哥,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總叫我小子?而且我今天犧牲也夠大了吧,都高三的人了還浪費可以看三章書、做20多道數學題或背200多個英文單詞的一天陪你出來瞎逛。你不感謝我卻打了我幾次,以後怎麼嫁人啊你?”

他······到底想扯到哪去啊?我白眼一翻作“我要死了”狀,然後甜甜一笑加之腳用力一踩,狠狠地在他的大腳上“吻”了兩下。接著他一臉凶狠地看著我卻不好發作。嗬嗬,傻瓜。現在我有點奸計得逞的感覺,因為他的擠眉弄眼。

“你······可惡!不識抬舉的丫頭!”

“我看你還敢說我?”現在心裏好多了,還真得感謝一下艾奇呢。

“你欺負我。”

你能想象一個身高1米8幾的大男生嘟著嘴,一副受虐小童媳般的表情在你麵前裝可憐的樣子嗎?現在我就深深地體會到了,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就像你明知道那是生了蟲的蘋果你卻要把它吃光光似的感覺。

“你……還是別裝了,我怕。嗯……還有就是……謝謝你。嗬嗬。”我有點不好意思。

“冰瑩……嗬,不用謝。”

他兩隻眼睛一下閃亮了起來,炯炯有神得像黑夜裏的北鬥七星。

在我們談話後不久“心淡”被端了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它真的給我一種心淡的感覺。比天空深一點的藍,比嫩草淺一點的綠,再搭上雪花一樣白的三層雪糕,它們在高腳水晶杯裏“閃爍”,在最上層的白上裝飾著一個切開了兩半的心形櫻桃,灑著七彩的巧克力粒,杯的四周圍了圈水蜜桃菠蘿芒果什麼的,簡單得很奢華。就像心淡,平凡得太轟烈。

正當我美滋滋地享受著“心淡”時,艾奇說了一句挺奇怪又挺窩心的話,

“冰瑩,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畢竟你是我的單純妹妹。”

此時的他正在吃“幸福滿杯”,嘴角邊暈開了些雪白,看上去像吃了鹽花沒擦嘴,艾奇的眼神很認真,卻讓人想發笑。

“……嗯,好的!”我竟然被這麼滑稽的幹哥哥感動了。看來我是正在墮落。

當台上的東西被我們吃幹抹淨,艾奇的錢包成功減肥後,我從小店裏晃出來,坐上艾奇的“專車”揚長而去。

“艾奇,你覺不覺得那東西很貴?”果然是高級雪糕屋。

“還好吧,因為東西挺好吃的。最可惜的是我沒帶什麼錢出門,不能多吃些。”

什麼?!我覺得貴死了的東西在他看來是挺實惠的,他哪兒來的富家子弟,這麼多錢?該不會是做什麼壞事得來的吧?

“喂小子,你哪來那麼多錢,非法傳銷?”我想到的能狂賺錢的方法就隻有這個了。

“你才非法傳銷,我幹的可是誠實勞動,都是從合法途徑得來的一般等價物!”

“小子,你學文的嗎?政治性那麼強?”

“你才學那些死讀書的科目,我學的可是健腦一級棒的理!”

盡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囂張,像個可惡的總是在自誇的老頭,欠扁但你卻要沉住氣聽他繼續誇誇其談。

“得了得了,那你再磨一下那個笨死的腦袋,然後風風光光高高興興地跑來我家說你考中了吧,好讓媽媽那老女人激動一番。”我想到如果艾奇真的這麼做,說不定我那晚就可以“橫行霸道”,大享口福了,那還真好啊。

“放心,一定可以的!”

這小子倒挺自信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