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被她的姓感惹得鼻孔發熱,差要流鼻血。
不過表麵上卻表現得不動聲色,下巴微揚,道:“龍老板,你當我是客人還是敵人呢?”
龍老板似乎想不到他突然這麼問,揚了揚眉毛,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客人又怎麼樣?敵人又怎麼樣?”
她雙腳叉開,手肘頂在膝蓋上,交叉著手,胸脯又蕩了一蕩。這姿勢雖然看起來曖昧,但卻像老虎撲食前的潛伏一般,給人一種難言的壓力。
要命了。高揚心中暗叫了一聲,幸好她穿的是褲,要是裙的話……
想到這裏,高揚鼻孔更熱。
“如果是客人的話,那我們倒可以聊一天,如果是敵人的話,那我就什麼廢話都不想說了,你看著辦就是。”高揚臉色不變的道。
以他的想法,自己開店的時候風波鬧那麼大,這個龍老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伍元義他們的關係,自己的身份在華海已經非同一般,周中平是富貴宮的常客,和龍老板的關係也不錯。如果高揚猜得沒錯的話,龍老板對自己的身份還是有點顧忌的,要不然也不會讓段五那麼客氣的去請自己。
“有意思。”龍老板眼中的興趣更重,似乎以前沒遇到有人對她這麼高傲的說過話。
要知道,即便現在是周中平站在她的麵前,也是十分客氣的,不敢像高揚這麼囂張。
“我自然當你是客人,要不然也不會請你來。”龍老板收回了手。又縮回了沙發的靠背裏,腳微微的收回,那種壓迫的氣勢頓時消散。
“請坐。”她朝著左手邊的單位沙發擺了擺手,暗示高揚坐下。
高揚也不多說,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過去坐下來,他其實很不喜歡自己站著這個女人坐著的對話方式,那感覺就像小時候被大人罰站一般。坐著的總比站著的有威嚴,那是一種反壓力的方式。
“龍老板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一言一行都全是大家風範。”高揚一落座便送了一頂高帽給龍老板。禮多人不怪,人家在問罪,自己總不能把關係鬧得僵。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龍老板的嘴角扯了扯。道:“高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出來混,總得互相給麵,你的背景我也清楚,不怕實話告訴你,今天就算伍元義和周中平站在我麵前,我也不見得會對他們客氣多少,你敢這樣跟我說話還活著,你應該感到幸運。”
她說話雲淡風輕。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但說出來的內容卻十分不客氣,擺明了是想給高揚一個下馬威。
高揚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說的話不假,畢竟門口的那幾支槍不是開玩笑的。
“好。既然龍老板說互相給麵,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高揚倒絲毫沒有被她嚇到,身一鬆,以比她更懶的形態坐在沙發上,交叉著手指道:“龍老板,咱們就先說說事件的開始。我當時好好的在上走,你們人字頭的人就衝出來拿刀砍我,你說我招誰惹誰了?我被人砍了,當時心裏不爽,就去找你們的人說理,結果你們的人還想砍我,我就隻好順手打傷了一個,一報還一報,沒有前因就不同有後果,你說對不對?龍老板?”
高揚說話也不客氣,和這些黑道上的人談判,你在氣勢上就不能輸給對方,這叫壓陣,一開始就輸了氣勢的話,那對方隻會覺得你是孫,好欺負,往後就別想再硬了。
高揚是男人,怎麼可以不硬呢?
而且高揚斷定,平哥帶人砍自己肯定是自己的主意,畢竟這種小事,下麵的收了錢就做事,是不會驚動龍老板這樣人物的,不過龍老板不知道這件事,他可以說給她聽,她要交待,他也要。
果然,龍老板聽到他的話皺了皺眉,問道:“有這種事?”
“當然。”高揚點了點頭,繼續抬著下巴道:“我們再說昨天送他們進局裏的事,如果當時不是你的人帶人來我店裏鬧,他們也不可能會被關進去,這件事其實我是受害者,說起來應該我找你們要說法才對。當然,以你龍老板的勢力,中國哪個城市沒有你的勢力?你如果硬要把這個果栽在我頭上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你說是不是?”
高揚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龍老板,注意著她表情的變化,可是從頭到尾,她的表情都沒有變過,這種女人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高先生說笑了。”龍老板聽到高揚的話微微的軟了下來,道:“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怎麼會隨便栽你果?你說的話我記下了,等他們回來問清楚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好,高揚心裏暗叫了一聲,本來是自己來給交待的,現在變成對方給交待了,這種逆轉來得驚險了,要是剛開始龍老板對他不客氣的時候,他表現得有一絲害怕的話,就不會有後麵說出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