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迪亞去街市上給幾人買早飯。順便又采購了一些他認為的必需品後,阿迪亞正好碰見晨練結束的月生,於是與月生一道回來。
“喂,你是為了什麼跟著小少爺?”阿迪亞看著身前人的背影問道。
“契約。”月生頭也沒回。
“他給你什麼好處?”阿迪亞繼續追問。
“跟你無關。”
月生的鐵石心腸豈是阿迪亞能撼動的,他在目前這個團隊裏好像也就隻能用“那種話題”調戲一下景嵐,這讓他覺得非常掃興。
“你這家夥,難道就沒覺得這樣很無聊嗎?”阿迪亞手上拎著大包小包,嘴巴也時刻不停,腳上倒是一點沒慢,“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得過下水道老鼠一樣的日子了,跟你們這一幫悶葫蘆待在一起我非憋死不可!”
阿迪亞的這段牢騷被月生判斷為毫無意義的對話,於是壓根兒沒打算搭腔。
但阿迪亞並不打算就此打住,而且之前那些寒暄似的開頭都隻是為他後麵的話題鋪墊:“而且呀,你不覺得小少爺和那個叫景……景嵐的家夥,關係很奇怪嗎?”
沒有看出月生對他的話有所反應,阿迪亞隻是等了等又繼續道:“你不擔心他們其實都是騙子,隻是打算誘拐去實現為了不可告人的陰謀呢?”
見月生依舊沒有回應,阿迪亞繼續不死心地“勸導”說:“所以呀,可能我們兩個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畢竟我們都是在瓦孟港被拉入夥的。說實話,我對他們想要拜訪的那些神還算有興趣,我猜你也不外乎這類的原因,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合作……”
眼看馬上就要進入樹林,阿迪亞選擇在此埋下餌食:“……總之,我期待你的答複,畢竟你是個聰明人。”
之後的十分鍾內兩人都不再說話,直到看見那個以熄滅的篝火為中心的營地。艾爾已經醒了,景嵐正在跟艾爾聊天,看見月生和阿迪亞後似笑非笑地打著招呼:
“喲,兩個螞蚱回來了。”
阿迪亞臉上一僵,飛快打量了一下艾爾和月生的神色。艾爾對景嵐這句莫名其妙的招呼有表現出迷茫,而月生依舊麵無表情,好像被景嵐竊聽對話並不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阿迪亞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表露在臉上,隻是在景嵐打算對艾爾解釋的時候拽著他的胳膊往旁邊拉去。
“你用了什麼手段?”阿迪亞看了一眼景嵐身後向這邊張望的艾爾,臉上還笑嘻嘻的,語氣已是十分陰冷。
“沒什麼,隻是我耳朵很好。”景嵐並沒有對阿迪亞在人後表現出來的異心表示譴責,他倒是能理解阿迪亞這種人,比如夏子遇,那完全是被過去的悲慘經曆給逼的。
至少眼下隻是剛認識不久,阿迪亞還是初犯,景嵐並不打算追究,也沒想打小報告。
“你什麼耳朵,好過頭了吧?”
阿迪亞說著就要伸手揪景嵐的耳垂,被景嵐一巴掌扇開了:“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阿迪亞不以為意地揉著自己的手背:“所以呢,你都知道了,要把我趕走嗎?”
“為什麼?”景嵐歪了歪腦袋,“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立刻就表真心了我才覺得你不對勁呢。”
阿迪亞一愣:“原來你才是牆頭草?”
景嵐無語:“我維護少爺你說我不正常,我理解你就是牆頭草,怎麼著你都不滿意唄?”
“所以是不是啊,”阿迪亞說著又湊近了景嵐些,“你也沒看上去那麼忠心?”
“你要怎麼定義‘忠心’?”景嵐倒是沒有生氣。
“就你這樣的啊。”阿迪亞就是想激怒景嵐,“主子說一不二的,跟在少爺屁股後麵連聲都不敢吭一下,好像自己沒有腦子一樣。”
景嵐摸了摸下巴:“我看上去有這麼沒主見嗎?”
阿迪亞誇張地翻了個白眼:“老天,你可真是沒救了。”
“是嗎……”景嵐眼睛珠子一轉,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如果你真是這麼認為的話,那也挺好的。”
“……什麼意思?”阿迪亞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