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安好,小的回來了。”
慕容熙謹慎的打量著葉璃香,他可是親眼看到葉璃香被人喂了蠱蟲。
蠱,邪術也。控人心智,更其意誌,詭譎也。雲煙族一向忌憚蠱。
葉璃香被慕容熙盯得渾身不適,狐疑的看著出神的慕容熙,一隻手體貼的扶上額間,隨即慕容熙就有了反應。
“慕容熙,你最近沒事吧?”
“沒事兒,小的賤命一條,能有什麼事。”
“倒是大人,身體沒什麼不適吧。”
葉璃香看著不太尋常的慕容熙,笑著說,“本大人能有什麼事?”
“小的想為大人急診,大人意下如何?”
葉璃香盯著慕容熙,心裏思索幾分,允了。
慕容熙攤開器具,拿出銀刀在葉璃香手腕處割了一條小口子,血液直流進手中的碗裏,淡淡殷紅的血液結成塊淌在碗中。
包紮好傷口,然後他掏出銀針,輕輕沾入,烏黑就迅速爬滿整根針。
葉璃香瞳孔瞪大,“這……莫非是玹璣這老家夥做的?難道他修了毒術?”
但慕容熙卻反駁了葉璃香,“大人,我認為那妖人並不能做到將毒溶於道法的境界,相反這毒……”
“這毒怎麼了”葉璃香猛地抬頭看向慕容熙,她在期待他會不會說出心裏的那個猜測。
“這毒,是那惡毒小子給大人下的。”
“那日您與妖人大戰一場,身受重傷昏死去了,宋青文府上的一個劍客乘機對您使用了蠱。”
“蠱?……”葉璃香聽到這個‘蠱’字時,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想過或許是什麼毒,也想過是別的什麼秘法傷害,沒想到竟然是蠱。
她是妖,其實並不懼怕蠱,隻是要解蠱單靠自己是很困難的,但是有一個故友是能夠做到的,一想到那個人,葉璃香蹭的火一下子又上來了。
“大人不必慌張,有蠱必然有解藥,不如把那日那歹人抓回來,咱們嚴刑拷打,必能將解藥套出。”
少年的眼睛裏竟然露出了陰鷙。
葉璃香輕輕的安慰他,“沒有關係,我知道是誰下的毒,當然也知道如何解蠱,即使沒有解藥我也能。”這次,她出奇的溫柔,並不關心自己,反倒還安慰起別人。
慕容熙撿起器具,低著頭,葉璃香見他這樣,噗嗤笑了出來,“你就還因為我被下蠱了才一直悶悶不樂啊,憨貨,本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死的。”
“大人,小的沒有能力阻止歹人對大人欲圖不軌,隻能眼睜睜看著……”
“我太害怕了,我怕血。”
葉璃香捏著他的臉,然後笑嘻嘻一掌朝他腦門拍去,“你這憨貨,你本就是個文弱的書生,若不是我那不是人的兄長,你這麼會被派到我身邊來嗎,我在葉家做的可都是些隨時掉腦袋的活兒,好歹我的燒是你退的不是嗎?你也算救了我,沒讓我死在宋青文這個醫盲手裏。”
說著唉了一聲歎氣。
葉璃香拍了拍慕容熙的肩,“你並不用覺得對不住我。”
“是。聽大人的。”慕容熙聽了葉璃香的話,心裏好受多了。
“話說大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難不成你是故意裝暈,將計就計?”
葉璃香拭去額間的汗,目光閃躲了一下,“呃,這個嘛,本大人自然是有數的,遭人暗算怎可一無所知,那我這些年不早就死在敵人手裏了,害,你當我是白癡啊。”
“哦~也對,大人英明!”
二人交談著,杜二娘突然推門而入,嚇得慕容熙站直了身子,但二娘卻直接略過了慕容熙,笑著走向葉璃香,“柳娘子啊,你安排在樓下的公子郎,呃,他可吵著要見你,還請移駕?”
“二娘說的是舍弟吧,害,這孩子怕是沒見過這場麵,我與他從小相依為命,自來了京城以後我便將他留在了舅父家中,多年不曾相見,近來他要上京投靠與我,我這做姐姐的也沒用不知何處安頓她,隻好先接來花月樓小樂一會,”
葉璃香湊近了杜二娘,喃喃道,“莫不是咱們的小娘子嚇著了這未見女色的舍弟,你說是不是?”嘴裏笑意綿綿。
杜二娘心領神會,也道,“可不是,尤其是蓉兒那丫頭,一向是情場失意,尋不得心儀佳郎,那眼神可謂是要吞了令弟啊哈哈哈哈哈”
“唉~姑娘家家的矜持啊”
二人就這麼一路調侃著,來到了馳名閣,上房中的上房。
推開門,眼前的景色實屬有點精彩,隻見三五個潑辣嫵媚的女娘,身披薄紗,手舉酒樽,一人一杯地喂著楓眠,楓眠是想躲都躲不開。喝過酒了又來喂葡萄,有幾個甚至挨著他都要挨到他身上去了,一副女菩薩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