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嶼與自己的理想高中,因一分之差而失之交臂,可見造化弄人並不是一句戲言。
陳鐸嶼自己清楚的知道他錯過的不僅是自己的理想高中,還錯過了一種人生並獲得了另一種,或許二者本質上一樣,但這些也都不重要了,陳鐸嶼隻能選擇接受。
說來很是可笑,曾經誌得意滿的陳鐸嶼看待中考沒有絲毫的擔憂與害怕。
少年人總是有種莫名的自信和勇氣,而陳鐸嶼的勇氣除了因為年少無知,也來自他自己。
初中三年始終的名列前茅,未遇挫敗讓這個少年固執的以為隻要他想,他便能。
可世事總與所想相悖,仿佛隻有這樣才可以標榜權威。
如果承認人不能戰勝命運的安排,倒是給很多不順利的人一份很管用的情感慰藉:這是我的命,並不是我不夠努力。
陳鐸嶼也漸漸變成了其中的一位,陳鐸嶼知道很不該,但挺有用的。
每年中考都是一代人共同經曆的考驗,有的人超常發揮,有的人狀態極差,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是考試期間的飯菜不合口,或是考前一天緊張無眠,沒有什麼規律可循,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雖然說以一次成績為初中的三年作了終章會顯得十分潦草,但也一向如此。也許,中考的意義不在於心想事成的相聚而在於陰差陽錯的相遇。
失利陰影下的日子總是在記憶裏留不下任何痕跡,模糊的記憶中隻留下了灰色的天空,昏沉的腦袋,糟糕透頂的心情和說不出的壓抑窒息。
時間無聲,出了成績之後的兩個月悄然逝去。
陳鐸嶼雖不願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錄取陳鐸嶼的高中不算大,全市排名也進不了前三跑不出前五,也算得上是一所很不錯的學校。
報道日在九月初,九月的正午還是燥熱難耐,陳鐸嶼看著陽光落滿的操場,微微皺眉,快步跑向正在查看分班表的人群,擠進陌生的人群,很快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定睛一看,“二班。”,陳鐸嶼心裏了然,便迅速地抽離出身,往教學樓跑去。
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高中三年。
班級前門,陳鐸嶼慌張的站定,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大步向裏邁進。
一進班,班級裏幾乎坐滿了人,相互陌生的注視讓陳鐸嶼有些緊張。
陳鐸嶼慌忙地在講台上簽了道,就找了就近的空位坐下,班級前站著一個看起來蠻年輕的女老師,歲月還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沒過多久,同學們差不多都來到了教室裏坐定。老師也帶著些生澀的開口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班主任,也是你們的英語老師,我叫楊群。”說著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清秀工整,秀氣又不失硬朗。
又寫下了一串數字,又開口道∶“這是我們班群,大家記一下,回家加上,班級的消息會在這裏發布。”
簡單介紹過後,教室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教室很小,坐滿人的教室裏悶熱的甚至有點窒息,教室也很大,將會裝滿幾十人未來三年的生活與夢想。
陳鐸嶼呆呆的坐著,楊老師在講台上仔細的核對學生信息與簽到名單,班級裏,隻剩下風扇沙沙的轉和偶爾傳來的板凳與地麵的刺耳摩擦聲。
陌生的彼此間沒有了竊竊私語。
沒多久,班主任便通知同學們去校大報告廳集中開學生大會。
在座的同學們都相繼起身,向門外走去,稀稀拉拉的走進大報告廳。
還不相熟的關係,隔著很遠的距離。
報告廳很大,座椅很軟,但是采光很不好,在悶熱的時節裏,讓人更加昏昏欲睡。
陳鐸嶼也沒仔細聽老師在講些什麼,周圍一片寂靜,大家彼此望著,似乎都想說些什麼,隻是介於陌生的隔閡,都害怕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