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當年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此之外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傾容聽完傾華的話後,鎮定了下來,”哥哥說得沒錯,當年的事情咱們做得天衣無縫,絕不會有人知道的。”
傾華摸著下巴,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
“柴意舟和京都來的人都不簡單,得派人盯著他們,最近你就不要在村子裏亂逛了,萬事穩妥為準。”
“我聽哥哥的。”傾容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傾華叮囑了妹妹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他倒要看看,妹妹口中的柴意舟,究竟是何許人也。雲山族依山傍水,每到夜晚就容易下雨,柴意舟喜歡撐傘聽雨聲。
傾華立在淮山的屋外,隻聽得雨滴落在油紙傘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他心中有事,根本無心欣賞這雨聲,猶豫了片刻,抬手敲響了房門。
“誰?”淮山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淡。
“族長我是傾華。”傾華自報家門。
“請進。”淮山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傾華點點頭,走進了屋子。他打量了一眼屋內,發現這房間布置得極為簡單,卻也不失雅致。牆上掛著一把劍,桌上有棋盤和書籍。最吸引人的是窗前的一盆青竹。此時竹葉正被雨水滋潤著,顯得格外青翠。
“傾公子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淮山見傾華一直盯著青竹看,開口問道。
傾華回過神來寒暄道,“我來是想和您聊聊那個從京都來的女子。”
“知道淮山兄喜歡喝老君眉,這次外出我特意繞道去充州買了兩斤,剛回寨子衣裳也來不及換,想著快些給淮山兄送來。”
淮山的視線落在傾華手中的茶罐上,而後又從茶罐上慢慢下移。
傾華的靴子上沾滿雨水,鞋麵上灰撲撲的,可知他此行有多艱辛。
淮山一想到傾華特意繞遠路替他買茶,回來後又馬不停蹄趕來見他,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鬆動。
“雨夜天寒,一起喝壺熱茶暖暖身子。”
傾華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淮山的桌子上放著一隻小泥爐,泥爐上燒著滾水,兩人邊飲邊談。
“還是家鄉的山泉水更好喝,充州的水渾濁,喝起來嘴裏發澀,出去一趟飽經風霜,才知道家鄉好。”
淮山端起茶杯淺嚐了一口,並沒有著急答話,傾華明顯話裏有話,可淮山並不想深究,今夜隻談茶不談事。
傾華提起茶壺笑盈盈的替傾華添茶,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說輕鬆吧也不輕鬆,說緊張吧也不緊張。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聊著聊著,傾華發現淮山逐漸放下了戒備心,於是旁敲側擊的打聽起了柴意舟的事。
“聽說京都來了一群貴客,淮山兄能否為我引見一下。”
“開山儀式在即,近幾日不得空,等辦完儀式,我領你見見聖女。”
“聖女?聖女的身份核實了嗎?”
淮山喝茶的動作一頓,眉毛輕輕一挑,渾身散發著寒氣,表情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要趕人走。
聖女是誰,聖女是雲山族的領路人,是雲山族的光榮,誰也沒有資格質疑聖女。
幸好傾華不是雲山族人,若他是雲山族人,此刻必定罰他去寒潭跪足兩個時辰才肯罷休。
詆毀聖女,無異於詆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