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芮芮尷尬的看了他一眼。
她決定不改了,將這封塗改的信裝進信封,交到信使手中,並牽過馬兒,和信使一起出門。
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她希望她的信能夠安全的到達,眼看著信使消失在地平線上她才調轉重返軍營。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匆忙用過早飯後,顧芮芮來到關押宋時運的牢裏。
有個謎團一直橫亙在她的心中,為什麼宋時運他們能這麼精準的埋伏在竹林中呢?
她一定要找宋時運問個明白。
牢裏的環境不是特別好,空氣沉悶,地麵潮濕,對於宋時運這樣的公子哥來說,很難忍受這樣的環境。
他這種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沒想到姑娘會來此處。”
宋時運顯然對於顧芮芮的到來頗感意外。
顧芮芮沒空與他寒暄,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去竹林的?”
“嗬,問我舅舅去啊,路線都是我舅舅安排的,小爺我怎麼知道。”
宋時運兩手一攤,將頭轉向牆麵,顯然不想將話題繼續下去。
“你們宋家欺上瞞下,密報已經呈給皇上了,你說,皇上會如何定奪?隻怕你們宋家上下百口都逃脫不了死罪,不不不,暗通魔教者誅九族。”
顧芮芮的話說的很慢,聽得一旁的獄卒渾身一抖。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宋家,滿門忠烈,我父親為朝堂鞠躬盡瘁,我為家中嫡出,心懷天下,跑到這邊防,為國守關!
我們宋家一心為國,相信皇上自有定論,絕不會聽你的一麵之詞!”
宋時運說的大義凜然,激動地雙肩發顫。
“不愧是儒將,死到臨頭了,還能出口成章,大道理一套一套,果然比尋常的草莽英雄強了不知多少倍。”
顧芮芮口中雖然讚賞,下一瞬間就覺得好笑,文人嗬,總喜歡顛倒是非黑白。
顧芮芮一頓,“你畢竟是叫了魔教中人為舅舅的,大盛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遠離魔教,隻有你們宋家有著魔教的親人。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況這麼多人看著,你想賴也賴不了。”
“這世間有多少人是被魔教所害?你說,皇上會讓你們怎麼死?”
見宋時運沒有答話,顧芮芮又繼續道:
“對付你們這樣的竊國者,我想皇上應該會祭出將軍刀吧?”
她的眼神非常的淩厲,“我記得刑部那把將軍刀,自從打造完畢還沒有用過呢,那把將軍刀沒有開刃,就算最有水平的劊子手也不能一刀將你的頭砍下。
鈍刀子割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到時候脖子被深深的磨長了腦袋卻還掉不下來。真的有些期待這樣的畫麵呢。”
顧芮芮又搖搖頭:“不對,我記錯了,將軍刀有人用了。”
宋時運這時候有了反應,怔怔的道:“是誰?”
她口中吐出兩個字:“魏相。”
宋時運慘白的臉上突然浮出笑容:“姑娘你騙誰呢,魏相好好的,皇上怎麼可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