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見房玉晨站在門口,正堵著門,自己這麼退出去,也是失禮,就向秦王行禮說:“民女見過秦王殿下,不知道秦王在此,民女實在是失禮了。”桔子從看見秦王開始,就懷疑自己撞上了,房玉晨與秦王私會。雖然她從來沒聽說過,房玉晨和秦王有什麼交往,可是男女私情之事,本身就隱秘的很。自己又沒有特意去打探。沒有聽說,也算是正常。
秦王點頭說:“江姑娘來了,就請坐下一起品茶。”桔子看見秦王坦然的樣子,又對他跟房玉晨的關係看不明白了。她是被房玉晨力邀進來的。要是房玉晨真的在跟秦王私會,她應該不願意,自己見到秦王才是。桔子默然坐下,眼睛隻在房玉晨和秦王之間轉。
秦王是個心思通透的。一眼就看出來桔子的心思。他不由得有些頭大的解釋說:“我今天來看望佑軒。可惜剛剛佑軒有急事出府了,就來這裏轉轉。我沒想到竟遇到了,房姑娘在這裏煎茶,就進來討杯茶吃。”桔子知道秦王是在解釋:他跟房玉晨並不是約好的。隻是這也實在太巧了,而且她又不是房玉晨的長輩,也不是個會傳八卦的,秦王也沒必要解釋給她聽。
桔子又掃了房玉晨一眼,想著:“難道這位才是秦王的真愛?才讓秦王這麼小心奕奕地維護。那穆清兒算是什麼?”要知道,真要傳出什麼不好聽話。秦王大不了是少年風流,房玉晨就是放蕩狐媚了。有了這麼個名聲,哪怕是她嫁進秦王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桔子覺得秦王剛剛毫無意義的解釋,多半是為了房玉晨著想。
房玉晨不知道,桔子已經腦洞大開,見她有些心不在焉,就遞過去一盞茶,說:“兩位是怎麼過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來了,就請專心品一品的我的茶湯。我可以費了些心思準備的。”桔子正口渴,說了一句:“多謝。”接過茶盞,一飲而盡。房玉晨沒想到桔子喝得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才問:“江姑娘,這茶可好?”
桔子剛剛腦子裏,都是房玉晨和秦王的八卦,已經忘了她是在品茶。她在現代的時候,喝的不是飲料就是咖啡。來到古代後,又是穿在一個精窮的人家。等有了一點錢,就一個人跑到京城生活。就算是在定遠侯府,耳濡目染了一些貴族禮儀,骨子裏的東西一時是改不掉的。這次,一個不小心就露了真相。
何況,她是真的不懂茶。平時,這種類似茶藝女紅之類的活動,她也從不參加,這時被房玉晨問起來。她卻有此尷尬了。她想了一想,決定沒必要裝什麼風雅,就說:“房姐姐的茶喝了讓人口齒生津,真是解渴的好東西。”房玉晨臉色有些發紅,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秦王淡淡地一笑,說:“江姑娘說的是。茶之一物,本就是解渴用的。江姑娘一句話,就道出了茶的本質。”房玉晨驚訝地看著秦王,心說:“這還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連這都說得通。”桔子卻對秦王有了幾分知已之感,就直接又倒了盞茶,說:“殿下知道,民女出身貧寒。民女幼時,能有粗茶解渴已經是極好。家裏的活計做好之後,一壺粗茶也是甘甜無比的。那些茶湯喝在嘴裏的感覺,一點都不比這些精心泡製的差。”
秦王點頭說:“物盡其用就是最好的。就如腹饑時,一個饅頭都是美味。肚子要是飽了,山珍海味也沒有多好吃。”桔子笑著說:“殿下出身富貴,沒想到也懂得這些。莫非也挨過餓?”秦王說:“幼時生病,禦醫隻說小孩兒腸胃弱,清清淨淨地餓幾頓就好。那時,就算是見到宮女太監的食物,也覺得其香無比。”
桔子在心裏嘀咕著:“皇宮裏的宮女太監,吃得也比平民百姓的好。難道餓肚子的小孩會看著眼饞。”她笑著說:“我聽說,有句民諺,要想小兒健,三分饑與寒。富貴人家的小孩子,吃壞了的也不少。禦醫也不算做錯。”
房玉晨見桔子毫不以出身卑微為恥,與秦王相談甚歡。秦王也是一幅欣賞的模樣,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說:“螺兒出去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回來,我出去看看。別是我這個迷糊的丫頭又迷了路。”秦王知道,房玉晨是找借口製造,他跟桔子獨處的機會。他也沒心思理房玉晨,就點頭說:“房姑娘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