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轍!”
陳語凝精致的俏臉上掛滿了慍色,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帶著三分痞帥的男孩。
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家夥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自己的意思?
陳語凝無法理解,更不甘心,越想越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千刀萬剮。
她就不相信這個曾經那麼喜歡自己的沈轍,會像突然失憶了一樣,對自己不再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於是她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至少,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但此刻沈轍根本不敢回應她炙熱的目光,隻能強裝淡定地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又撓了撓後腦勺,最後無所適從地望向站牌,故作聚精會神地欣賞起來。
這也不能怪他如此作態,畢竟他也是個生理機能正常的男人!
任何一個男人身邊做了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而且現在對方又毫無防備地將臉湊得這麼近,甚至隱隱感覺都有鼻息的熱氣撩撥在自己脖子上,說句難聽的話講,說他一點感覺沒有除非他閹了。
‘瑪德,就算是閹了也不是瞎了,這視覺衝擊誰能受了啊!’
沈轍隻感覺如坐針氈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但為了證明自己確實已經對陳語凝不存在念想了,他又不能表現得躲躲閃閃。
‘佛祖啊,老子上上輩子到底作了什麼孽,才導致上輩子那麼悲催,這輩子竟然還要受這坐懷不亂的苦啊!’
幸好車子終於到站了,沈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咳嗯,我到站了!”
說著,他單肩挎著書包轉身就走。
由於西郊城建已經臨近終點站了,此時的公交車上並沒剩什麼人。
陳語凝孤零零地坐在最後排的車窗前,任憑外麵車水馬龍的燈光打在身上,竟顯得有些淒美和幽怨。
這一刻,她仿佛忽然就理解了沈轍這麼多年以來的心情。
自己隻是陪著他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才第一次而已。
眼下他話不說頭也不回地走了,自己的心就已經那麼的不平衡了。
陳語凝不敢想象,當初沈轍既要陪她坐車到東郊,又要孤單一人麵對到西郊的兩三個小時車程,該是何種心情?
原來他一直都把那份孤獨壓在心底裏,隻把陽光的一麵留給了自己。
可或許,陳語凝這輩子都不會想明白。
那個時候的沈轍,其實一點不覺得孤獨,反而因為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感到竊喜,甚至回去的路上都能哼出小曲。
而現在,那個覺得坐這麼遠的車隻是在浪費時間的人,反而卻成了沈轍。
眼看著他就要走下車,陳語凝輕咬了一下嘴唇,不甘心地喚了一聲。
“沈轍!”
沈轍下車的身形一頓,疑惑地回過頭來。
陳語凝反倒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底裏閃過幾分慌亂無措。
“你,你就這麼走了嗎?”
她覺得就算是出於禮貌,對方也應該跟自己說句再見才對。
但沈轍卻隻是看了她一眼,僅此而已。
公交車的車門應聲關上,隨著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陳語凝落寞地低下了頭。
他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再見呢?就算是普通朋友因應該有句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