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考試才剛剛結束不久，沈轍因為作弊被教導主任抓走的事情就在午休時傳得眾人皆知。
此時教導處前後門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同學，全都是不嫌事大想要當麵吃瓜的人。
“誒誒，你們聽說了嗎？二班那個張樺也在裏麵呢！”
“這事怕是嚴重了，剛才我看沈轍他爸都被請進去了呢！”
“可我怎麼聽說是張樺給沈轍傳紙條呢，他不是學習挺好的嘛？”
眾人七嘴八舌正一陣嘈雜。
牛主任猛地將辦公室門拽開。
“你們閑得慌是吧，來來來，進來聽？”
見他吹胡子瞪眼地把人往屋裏請，圍觀的同學跟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短短幾秒鍾的工夫就已經人去樓空。
牛主任冷哼一聲，這才又將門重重地關上。
辦公室裏，沈轍和張燁在牆角麵壁，兩名家長坐在木製沙發上臉色十分難看。
“張樺媽媽，看得怎麼樣了，是您兒子的字嗎？”
牛主任端著保溫杯坐了下來，喝之前還不忘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子，小口吹一吹。
“這，這確實是我們家小樺的字——”
直至現在，張樺媽媽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在模擬考上作弊。
“牛主任，您確定這紙條是當場扔的嗎？會不會是以前什麼時候掉在那的？”
“張樺他們所在的考場是四班，而您兒子平時在二班，怎麼可能是以前掉的呢？”
牛主任見她還不死心，隻能把話說得更加直白。
“您兒子給沈轍丟紙條，被監考老師當場抓住，這是事實。”
“唉——”
張樺媽媽如遭雷劈地癱坐在沙發靠背上，眼眶頓時就紅了。
“都怪我平時對他要求得太嚴了，再加上他們老師管教得也緊，這孩子肯定是壓力太大……”
要知道，高三年級的家長往往不是那些學習成績優異或是那些學習成績不好的，真正壓力山大的就是張樺這種始終不上不下，一本線又有些懸，考二本還不甘心的孩子家長，他們才是最心急如焚的。
在接受了自己兒子作弊的事實之後，張樺媽媽不禁回想起自己這幾年起早貪黑的督促孩子學習……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抹起眼淚來。
“都怪我，是我沒教育好孩子！”
見此一幕，牛主任臉色驟變，緊忙放下保溫杯站起身來。
“張樺媽媽，您先冷靜一些！”
畢竟這裏是辦公室，如果被人看到有家長在這哭鬧，那傳出去還了得？
張樺看到自己媽媽落淚，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嘴硬狡辯瞬間就崩塌了。
“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幾步衝到自己母親麵前，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牛主任實在是無可奈何，隻能讓張樺回去反省幾天，交一份千字檢討上來。
在送走這對母子之後，他的目光這才落在沈轍的父親沈建國身上。
“牛主任，既然作弊的是張樺，我能把兒子領走了嗎？”
“還不能走，你兒子嚴重擾亂考場秩序，而且還拒不認錯！”
一提到沈轍那張破車一樣突突突的嘴，牛主任就一肚子火大。
“他竟然跟我說這也算是見義勇為，學校非但不能處罰他，最好還得送麵錦旗掛在他們班！”
“這——”
沈建國聽得一臉難堪，瞪著眼睛朝角落裏罵道。
“臭小子，還不滾過來！”
沈轍躡手躡腳地站到近前，咧嘴衝著牛主任嘿嘿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