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從城裏回來告訴王玲玲口信已經給捎到了,陳鵬告訴老張頭明後兩天有可能會去衛生所裏,縣上下發的任務讓各村的防疫工作做好,夏秋交替容易發生瘟疫。王玲玲聽到老張頭帶回來的信息心裏頭萬分高興,像學生終於等到了寒暑假似的。
這兩天王玲玲每天的梳妝打扮,每當門口有自行車停下的聲音,迫不及待的看看是誰來了,可結果卻是頻頻的令她失望。,這日子過的是如此的漫長,伏日裏的天長夜短更是讓她精神疲勞,夢裏也是陳鵬那兩天發生的事。醒了便是一陣陣的惆悵籠罩心頭,除了平淡的日子她的生活裏多了一份思念。
又是一個黃昏的夏日,彤紅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日頭接近山頂漸漸的西沉下去,夜色慢慢的爬上了天幕。王玲玲吃罷飯鎖了前院的門,坐在房間門口的台階上看著空蕩蕩的院落發呆。
月牙兒彎彎亮亮的斜掛在天上,幾片雲朵慢慢的隨著微風移動。衛生所的門前大院傳來了自行車停車鎖車的聲響,接著開門的聲音傳到王玲玲的耳朵裏,王玲玲下意識的摸著口袋裏的鑰匙確認還在口袋裏,猛地一下站起來驚喜的神情躍然臉上,邁步下了台階說道:“你來了。”
陳鵬點點頭,繼續往前走著跟她說;“還有沒有飯啊,餓死我了。”在物質匱乏的年代裏從來沒有餓著過為人民服務的人。
王玲玲難以抑製自己喜悅的心情腳步歡快的跟在陳鵬後麵,聞著他身上的汗腥味微微有些沉醉。陳鵬就沒聽見王玲玲回話停下腳步正要回頭看她,不料“嘭”的一聲王玲玲腦袋磕在了陳鵬的鼻子上。
頓時,陳鵬的鼻涕眼淚就下來了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王玲玲所有的喜悅此刻變成了緊張,那種從雲端掉到穀底的心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蹲下來看著陳鵬問道:“你沒事吧。”
陳鵬捂著鼻子邊難受邊想:每次見了這女人準沒有什麼好事。抬眼看了她一眼揉著發酸的鼻子對她說:“沒事,食堂還有沒有飯了,我這一路上來還沒顧得上吃飯了。”說著用手背抹了抹眼淚。
王玲玲看陳鵬難受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了吧,張師傅走的時候都收拾完了,我去給你找找看有沒有饅頭了。”陳鵬沒答話站起來沒幾步進了食堂裏,開了燈坐在桌旁看著王玲玲東翻西翻找吃的東西。
不一會見王玲玲從籠屜裏拿出兩個饅頭放在碗裏給陳鵬放在了桌子上,又從暖瓶裏倒了碗水給他擺在了跟前說:“吃吧,沒有別的吃的了。”陳鵬從碗裏拿出個饃饃就著熱水啃了一口看著她笑說:“你比上次溫柔多了,不過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厲害。”王玲玲聽著靦腆的笑笑了問道:“你怎麼大晚上的來了?”
“家裏的事剛處理完就接到縣裏的通知明天要來檢查,我就趕緊來了。你說咱們這地方有什麼檢查的呀,連個人也沒有。”陳鵬嚼著饃含糊不清的說著,
“唉,要不是因為這你是不是還不來了呀?”王玲玲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眼巴巴的看著陳鵬等著他的回複。
“是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願意來。”滿臉不屑的神情。
王玲玲等來的回複與自己想的大不一樣,心裏失落至極,無心再繼續的待在這兒了。對著陳鵬說道:“我先回去了啊。”
陳鵬解了饑乏正等著王玲玲繼續和他聊天了,不想她卻起身走了,一時有些摸不清狀況。陳鵬對於她的舉動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消消停停的又倒了碗水,突然想起老張頭前兩天去城裏找自己說,王玲玲找自己有事,現在想問她人家竟毫無緣由的走了,隻能等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