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領證結婚的兩人,莫名其妙,異口同聲對便衣民警道:“什麼?!”
時故淵處變不驚,無語的笑笑:“不好意思啊,警察同誌,我們沒明白你的意思,你說,我們嫖娼?!”
別說池餘懵了,就連旁邊的年輕交警都懵逼了,拜托?!這兩個穿戴整齊的,哪裏有像在嫖的樣子?!
開口說話的民警,是個很年輕的黃毛小子,心氣旺盛的,那是寧可錯抓,也不能放過。
“還有什麼聽不明白的?就是讓你們跟著我,進局子裏去一趟,我說的是普通話,怎麼就聽不懂了?”
時故淵捉弄人的心思就上來了,他特別想看看,要是讓這個篤定的年輕警察,查到他們是合法夫夫,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池餘沒那麼多小心思,壞心眼,擺著手隻想解釋,“不,不,不,警察叔……同誌,您誤會了。”
“我們不是……我們沒有嫖娼……我們是合法的,就接了個吻而已啊?!”
他說著,就要去拿西裝口袋裏的,剛剛拿到手裏,還沒捂熱乎的結婚證,又被玩心大起的時故淵按下。
他遊刃有餘道:“警察同誌,你硬要說我們嫖娼,要我們跟著走一趟,總得拿出些證據來吧?”
他話音剛落,正要回嘴的警官,他腦袋忽然往前一垂,就像是……像被人從後麵使勁敲了頭。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炸起,“你個淨曉得偷懶的臭小子!又躲到這裏來幹什麼?!”
又矮又圓還油的禿頭大叔,從高挑的少年身後閃出來,怒目圓睜的瞪著年輕民警,眾人又是一愣。
黃毛小子抱著頭,頂嘴道:“師父!你幹什麼?!不是你讓我來,抓這車上嫖娼的……”
中年民警膝蓋一彎,猛地跳了起來,“啪”的一巴掌,甩在他頭上,聽著聲音很大,實際不怎麼痛。
“你還敢跟我頂嘴?!你他娘的,長了個眯眯眼就算了,也不睜大好好看清楚!這是我讓你跟蹤的車嗎?!”
事實證明,警察也罵人,而且真要生起氣來罵人,能上百句不帶重複的,大叔一頓輸出,累的氣喘籲籲。
不信邪的年輕人,還真跑到車屁股後麵去,仔細的瞧了一眼車牌號,又拿出手機比對,一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這次真是丟大發了,跟蹤犯罪嫌疑人跟丟了不說,還把人民麵前,把臉丟了個幹淨。
他再出現在兩人麵前時,是雙手捂著臉的,服氣的道歉,“對不起,師父,是我看錯車牌號了。”
中年大叔明顯又有跳起來,要扯他耳光的意思,大約是年紀大了,沒能蹦起來。
“你跟我道歉?!跟我道歉什麼用?!先滾過去給人家道歉!再滾回局子裏,等著上級指示吧。”
他嘀嘀咕咕的站到時故淵麵前來,不停的小聲抱怨,“這車牌號把I和1搞得那麼像,我認錯也情有可原嘛。”
雖是滿滿的怨氣,對兩人的道歉卻是極其認真的,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又行了標準軍禮。
洪亮,勢如破竹的聲音,把池餘嚇一激靈,“兩位先生,對不起!是我莽撞又急功近利,對不起!”
池餘哪裏見過這陣仗,急忙就想說沒關係,沒關係,時故淵坐在外麵,泰然自若的接受了道歉。
掏出結婚證,搶先池餘道:“警官同誌瞧好了,我們可是合法夫夫,不存在您說的嫖娼。”
“以後可莫要再亂冤枉人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們一樣,能拿得出結婚證來。”
池餘無奈的笑笑,手臂將人圈了起來,掐掐腰上的軟肉,小聲的說:“哥哥好可愛。”
非要占嘴上那點便宜,小孩子吵架一樣,非要爭出個輸贏,才肯罷休。
那年輕警官見此,又拔高聲音,道:“對不起!祝兩位先生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時故淵滿臉寫著,這一場我吵贏了,心滿意足的說:“謝謝警官的祝福,我們肯定會的。”
兩人說完,轉戰到駕駛位上,轟的踩下油門,紅色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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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樊錦先醒了過來,抽出酸麻的手臂,揉了揉額心,昨晚瘋狂荒唐的記憶,才開始一點一點回籠。
老天?!這是……他被激怒以後,在一氣之下,又把這男人給睡了?
王樊錦看著郎西伸出來手臂上,印著的斑駁紅痕,太陽穴突突直跳。
自己手臂摩擦在被麵上,傳來一陣麻痛,一看,五根大紅爪印,這力氣還不小。
當時正在上頭中,所以精力都集中在別處,還沒有感覺到痛,這會兒直中神經末梢。
第一次倒還好推脫,管他啥的,全都推在春藥身上,那這一次呢?再也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兩人除了喝了點小酒,自己可是完全在清醒狀態下的!真是陰溝裏翻船,就該在他身上倒黴。
身側的人動了動,王樊錦嚇得立馬閉上眼裝睡,不停在心裏低罵,操,這都什麼破事兒啊?
待會兒又該怎麼麵對這人兒啊?
總不能將人按床上,矯情的說什麼,‘我睡了你兩次,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之類的傻逼霸道話吧?!
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窸窸窣窣的響了一陣,他感到郎西翻了個身,人蜷進了他懷裏,半晌,又戳了戳他鼻子。
“想不到你小子,看著像個細狗,那缺德東西怎麼就長那麼大?!床上功夫還挺了得。”
王樊錦不動聲色的抿抿嘴,聽著郎西小聲的嘀嘀咕咕抱怨,一聽一個敢怒不敢言。
他伸伸光溜溜的腿,兩個膝蓋不經意的撞在一起,郎西倒吸了一口冷氣,捶了捶自己的腰,“哎呦,我這腰……”
郎西又戳戳他腮幫子,“媽的,偽善妖精玩意兒,看著純情又溫文爾雅,做起愛來,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愛發瘋……像頭瘋牛……見著就*…”王樊錦聽著郎西抱怨的碎碎念,打心底升起一絲眷念來。
腦中閃過躲在桌布下,接吻的兩人身影,既然池餘學長不可能了,這樣似乎還挺不錯的……
就坦坦蕩蕩的,好好跟人說,不要吵架……王樊錦在心裏默念了三遍,才緩緩睜開眼睛。
兩人對上目光的一瞬,郎西愣了愣,收回自己在人臉上,比劃的手指。
在王樊錦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手腳並用,然後…………
“咚嘭!”正要說話的王樊錦,被他踹下了床去,在地毯滾了兩下。
剛睜開眼睛,就被人又踢又打的,蹬下了床,有起床氣的他,忍不了一點。
“我操……!郎西!你個瘋子!想幹什麼?!”
剛剛三遍話完全白念了。
郎西看了看自己手,一臉沒想到的模樣,隨後戲謔的掃視過,摔坐在地毯上的人。
“小夥子,昨晚服務還不錯,挺到位的,現在,你可以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