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清楚得很,公主寢宮裏到底有沒有人。
宸王令禦林軍把整個昭陽殿都團團包圍了起來,而蕭公子又無任何武功,那不得被抓個現行?
楚嫿雖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裏也焦急得緊。
“昭陽,怎地這般緊張?”
宸王一整個人逼近,高大的身影剛好把楚嫿嬌小的身影給籠罩住,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隨著帷幔的搖晃而搖晃。
“被嚇到了?”楚流雲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無比溫和,若不是親眼見過他那副藏於人前的嘴臉,她隻怕還和小時候一樣親昵著他。
“怎會?”
楚嫿垂著眼瞼,聲色淡淡,若是細看,不難看出她眸中霜寒,似是冰花,頃刻碎開來。
“皇叔,昭陽自幼學武,十二歲便隨著聞太師上陣殺敵,區區刺客,何來“嚇”一說?”
楚流雲輕歎一聲,隻覺著空氣都好像隨著她話落間冷了下來。
“也是,倒是皇叔想多了,你早已不是當年跟在皇叔後麵會被毛毛蟲而嚇壞的小哭包了。”
楚嫿看著他,似是陷入了回憶中,難以自拔。
她心中冷哼一聲,不再看他,隻是垂在袖中的手,隨著他的聲音而跟著緊了起來。
楚流雲的聲音臉色越是溫和,就證明越是危險。
他就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隻等著她露出蛛絲馬跡,來個措手不及,一擊即中。
沒多大功夫,禦林軍陸陸續續回來稟報,皆紛紛揚言,沒有任何刺客的蹤跡。
楚嫿嘴裏噙著笑,笑得漫不經心:“皇叔,昭陽都跟你說了,我這昭陽殿若是進了刺客,那勢必逃不開我的眼的。”
“哦?”
“是嗎?”
楚流雲也不惱,反而是慢條斯理掀開了明黃色的帷幔,探眼看了進去。
視線剛好落在楚嫿寢宮正中,眸中沉暗了下來。
禦林軍站在一旁候著,大氣都不敢喘。
長公主和攝政王之間的種種交鋒,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主觀意識上,他們還是站在長公主這邊的,但是又不敢明著違抗攝政王的旨意。
楚帝遇害之後,攝政王算是一手遮天,獨攬皇權。
而如今的小楚帝,不過是傀儡罷了。
除非長公主力挽狂瀾,若不然,這楚國,遲早都是攝政王的天下,他們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家中老小謀條出路。
“可都搜得仔細了?”楚流雲依舊是那副溫和嘴臉,不急不躁,隻不過若是有心聽著,倒是能聽出那摻雜其中的威懾冷意。
“回攝政王,搜得仔細,並未發現有刺客闖入的痕跡。”
“長公主寢宮搜了嗎?”
禦林軍紛紛驚疑抬眸,其中一人顫著聲音道:“回稟攝政王,沒……”
楚嫿怒聲,“皇叔,你讓禦林軍去搜寢宮?”
“女子閨房,你倒也不怕毀了昭陽名聲?”
楚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瞪大了眼睛,憤怒不已。
楚流雲輕笑道:“昭陽啊,皇叔還不是怕那刺客詭計多端,傷到了你。”
說著,不給楚嫿反應的機會,楚流雲麵色一冷,就徑直往裏寢宮走了進來。
“皇叔總要親自查看一番才安心。”
他的人不敢騙他,他說昭陽殿中有陌生男子出入就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