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翼劃破長空,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沈眠踩著cl紅底高跟,口罩、墨鏡樣樣具備,奈何身姿窈窕、頻頻引人注目。
周六的午後,陽光穿透葉縫,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作畫。
“好久不見,京城。”
那年,她落荒而逃,一別竟是六年,也不知那人現今如何,她心想。
“眠眠寶貝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尖叫打破沈眠短暫的回憶,可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多年不見,梔梔還是這麼可愛。”
陸梔雙眼微紅,抱著沈眠,委屈巴巴的吐槽著:“你一走就是六年,那還記得我這個‘留守’閨蜜啊!”
沈眠滿臉歉意,輕輕的撫摸著陸梔,“對不起啊,梔梔,當時,你也知道,事發突然,我也很迷茫,隻想快點離開這裏,讓你擔心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眠眠都回來了,你們以後也能像以前一樣常常聚在一起。”周嶼安慰道。
“嶼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著梔梔啊~戀愛的甜味彌漫整個機場~”沈眠打趣道。
“先回家吧,咱仨都快成動物園的猴子了”,周嶼一臉嫌棄的說。
這也不怪路人,這三人在人群中實在是太出眾了,低調的穿搭也阻擋不了氣質的拔尖。
春天,久違的暖意籠罩大地,萬物複蘇,沉睡已久的樹木早已冒出新芽,綠意盎然,充滿生機。
中基·壹號的地下停車場內,本是低調黑的邁巴赫,在一眾豪車中鶴立雞群,00000的車牌,彰顯“貴”氣。
車內,林崇滿臉緊張,時不時偷瞄鏡中人,說道:“沈小姐所乘坐的航班已到達京城,目前正和大小姐他們在山居吃飯。”
後座上的人神情淡然,緩緩轉著佛珠、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嗯。先去公司。”
山居,依山而建,遠離市區,因其主理人偏愛傳統文化,古色古香,韻味十足,頗有一種“就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的愜意。
“麵包,這裏是新開的,他們家的飯菜超絕,你運氣好,因為他們家老板不缺錢,為人瀟灑自如,所以營業時間不定,今天剛巧被我們趕上了。”陸梔滿滿眼放光,嘴巴一上一下,腮幫子鼓鼓的,像隻金絲熊一樣,怪可愛的,激動的向沈眠解釋。
一旁的周嶼,雙眼滿含笑意,時不時的盯著陸梔。
沈眠被這甜甜的愛意包圍著,不禁想起那人。
“陸淮榆,我們去追日落好不好!”
沈眠看了一下午的數學,陽光從重重疊疊的樹葉擠過,調皮的躍上書桌,光斑隨風扭動,手指悄悄地劃動,勾的麵包心癢癢。
陸淮榆看著她的小動作,滿臉寵溺,雙手不停的輕撫著沈眠毛茸茸的小腦袋瓜,語氣溫柔,“好的,麵包小朋友。”
沈眠激動的拉著陸淮榆的手,向外衝,嘴裏不停的叭叭道:“現在是4:20,騎小電驢去江畔也就一小時,今天日落時間是5:30,要是路況好的話應該來得及吧!”
少年的想法總是充滿希望的。
“真可惜,與月亮碰麵了”,沈眠滿眼失望,小嘴嘟著,聲音嗡嗡的。
那時,陸淮榆看沈眠的眼神也是充滿愛意的。
落日的餘暉與若隱若現的殘月,是突如其來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浪漫。
那時,少年的心思無法隱藏,青春的氣味彌漫開來。
“麵包,回神了,在想什麼呢。叫你幾遍,都沒反應。”
沈眠擺擺手,眼神回避,不自在的笑了笑, “沒什麼,剛回來,近鄉情怯罷了。”
陸梔和周嶼對視了一眼,眼裏的擔憂難以掩飾,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感情,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一時,包廂裏的氛圍寂靜得有些可怕。
“快吃啊,等會菜涼了。”
周嶼對著沈眠訕笑,生硬的轉化話題。
“對了,眠眠,你這次回來應該不走了吧?你是住中基?還是另找了落腳點?”
“不走了,國外的事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暫時住酒店吧。我助理為我找的房子還在裝修中。”
“住酒店怎麼說的過去,房子裝修好還要散散味,要不你和我一起住吧,正好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睡覺聊天了。”陸梔興奮的說道,嘴角的笑未曾消失。
“太麻煩了,我助理晚幾天回國,等她回國後,再考慮租房問題。”
陸梔知道沈眠心理有小疙瘩,暫未清除,避的太緊反而不好,哥哥那邊應該已經知道麵包回國的事情,他應該有自己的計劃。
陸氏集團高層會議室裏,氣氛緊張,財務部部長滿頭是汗,正在彙報季度數據,眼神膽怯。
主位上的男人,眼皮低垂,細長的手指緩緩轉動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