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密不透風的黑暗房間裏,顏亓渾身的躺在由兩張桌子拚湊而成的長桌上,一盞華麗而小巧的複古墜燈懸掛在她的身體上方。
顏亓正處於昏迷狀態。
一個佝僂著背的男人站在一旁的陰暗處,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不一會,他轉過身直起腰,手裏握著一把鋒芒盡現的手術。刀走近顏亓。
他的麵容慢慢顯現在橘黃色的燈光下。
他的眉如長劍,英氣十足,細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透露了他此刻激動興奮的心情,黑的像一硯墨的眸子此刻正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孩。他的鼻翼緩緩地縮了縮,聞著空氣中不存在的香甜氣息,紅的不自然的舌頭露出舌尖,舔了舔微微發白的嘴唇。
竟然是一個英俊的美男子。
正在這時,顏亓的眉頭微蹙,卷翹纖長的眼睫毛抖了抖,隨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麵前男子的臉頓時映入顏亓的眸中。
第一秒,顏亓的感受是這個。
“我怎麼沒,穿衣服?!”第二秒,顏亓發現了身上的異樣。
“為什麼……我渾身無力……”第三秒,顏亓開始懷疑起眼前的男友。
沒錯!伽岱是顏亓的男友!但同時,他也是一個……
“嗬嗬……”顏亓略微嘶啞的聲音傳到伽岱的耳中卻讓他覺得很是性感,語調中不斷變換的情緒也很好的取悅了他。
“你醒了。”伽岱完全忽視顏亓的問題,自顧自的說起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伽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顏亓是個聲控,平日裏最喜歡的便是纏著伽岱讓他說話給自己聽。但此刻,周遭陰暗的氣氛和自身及伽岱的異常讓她沒法再去注意伽岱的聲音。
“開始?什麼?”顏亓覺得自己的神智開始模糊,伽岱的麵容也變得不清晰。
“放心,我給你注射了藥,不會痛的。”伽岱伸出左手輕輕撫摸著顏亓的臉頰,慢慢下移,從脖頸,到胸前,小腹,大腿,小腿,最後止步於足尖。
顯而易見的用心和沉浸其中的表情讓人以為他在做一件極其神聖的事情。
隻有顏亓能體會到伽岱帶來的恐怖感受,她親眼看著伽岱的眼神從平靜如一潭池水到激動如岩漿沸騰。
“你要幹什麼,伽岱,伽岱!”顏亓控製不住的尖叫起來,這絕對不是要侵犯自己那麼簡單,絕對不是!
“你真美。”伽岱對上顏亓快要崩潰的眼睛,由衷讚美道。
不待顏亓有所回應,伽岱便露出了右手中的手術。刀。
刀。光閃進顏亓眼中的一瞬間,顏亓的心跳加快,瞳孔迅速收縮。
但。
明明……看見刀。劃上了自己的臉……為什麼……什麼感覺都沒有……
顏亓的臉色發白,想要用手去摸臉,卻連這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說過,你不會痛的。”伽岱俯身把臉貼上顏亓的臉,嘴裏呼出的氣息噴灑在顏亓的鼻前,好像顏亓是他最愛的人,輕緩低沉的嗓音魅惑人心,“我怎麼忍心讓你受苦呢。”
說完,伽岱起身離開顏亓的臉,顏亓看著臉上沾染著自己xue跡的伽岱,看著眼神越來越瘋狂的伽岱,一種從心底生出的恐懼深深地禁錮住了她。
“你……變態……”顏亓弱弱的說出這句話,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虛弱了,卻又不至於到昏迷的程度。
太折磨了,顏亓寧願自己此刻昏過去。
“對啊,”伽岱把刀上的鮮舔舐幹淨,“忘記說了,我就是一個,”伽岱的眼神驀地變暗,“變態啊。”
顏亓的腦海中閃過和伽岱相處的種種,明明是那麼完美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變態呢?不對,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人!
看著顏亓想明白的神情,伽岱又輕笑出聲,“我的愛人,今天,我要用我的方式,極盡深情的去愛你啊。”
顏亓隻看見伽岱手中的手術刀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劃動,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如果沒有你的姐姐,我還沒有機會遇到你這個尤物……”伽岱徹底釋放了自己,一邊舔著傷口處流出的,一邊喃喃出聲。
“薑櫻?”顏亓似有所悟。
“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所以我會幫你了她。”伽岱抬起眼眸,顏亓覺得那雙眸子好像變成了紅色。
“我會很溫柔的,”伽岱摸了摸顏亓滿是傷痕的臉頰,眼神火熱,“很溫柔的把你吃掉。”
如此輕柔的聲線卻說著如此瘮人的話語。
顏亓覺得渾身的感覺好像在慢慢回複,一股細微的痛覺從四麵八方湧來。這股痛覺由遠及近,慢慢地蠶食著顏亓的精神力。
伽岱一把捏住顏亓的下巴,好似情人的呢喃,“我怎麼舍得讓你自sha呢。”一塊方巾被塞進了顏亓的嘴裏。
一塊塊肉片被送入伽岱的口中,伽岱一邊吃著一邊奮力的嗅著空氣中腥甜的氣味,極其滿足的笑了。
顏亓的痛覺已經盡數回歸,這種猶如千刀萬剮般的極刑讓她想要大喊大叫,可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叫出聲,她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著自身血肉的流逝。
顏亓自問自己是不是做了太多惡事,才會受到這種來自地獄的懲罰,答案明顯不是。
薑櫻。
我好恨。
顏亓的神智已經接近渙散的地步,全身心隻想著這兩個字,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驚豔絕塵的女子。
薑櫻……
眼前的女子脫下驚豔各人的人皮,露出猙獰惡心的魔鬼真麵目。顏亓露出微笑,漸漸閉上了眼。
我……不想死啊。
簡潔卻無處不彰顯著高貴氣息的客廳裏,坐著一個由於內心緊張而不停撫摸著女兒後背的女人,和一個微微低頭仔細觀察著自己腳尖的少女。
“卿玫。”卿玫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抬頭,隻見薑宇生笑著大踏步朝自己走來。
“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父母。”薑宇生握住站起身來的卿玫的手,輕輕按了按,讓她安心。
“伯父伯母,你們好。”卿玫按捺住緊張的心情,謙恭有禮的向薑華和宗玉打了個招呼。
“爺爺奶奶好!”一個清脆而充滿活力的聲音突然響起,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眼前的少女及腰的長發被束成長長的馬尾,俏皮而活潑。眉毛的形狀好看的恰到好處,猶如精心修剪過,圓圓的大框眼鏡掩住了妖媚的丹鳳眼,反而顯得些許天真無邪。鏡框下的鼻子顯得愈發精致小巧,比常人更深的人中下,是一張能與櫻桃媲美的小嘴。此刻這張小嘴正含著笑,使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令人喜愛的氣息。
這名少女就是顏亓。
“瞎叫什麼呢!”卿玫連忙輕拍了一下顏亓的頭,眼中盡是慌亂之色。
才第一天來就這樣叫,不是讓人家覺得我們是有所圖嗎!
“嗬嗬,沒事,小孩子嘛,就是要這樣才好啊!”薑華笑嗬嗬的摸了摸顏亓的頭發,眼中是滿滿的喜愛之情。
顏亓任由薑華撫摸,臉上一副乖巧的模樣。
薑家的老兩口最好哄了,誰讓他們有個優秀卻不願親近老人的孫女呢。
“來,我們坐下來說。”宗玉開口道,拉著卿玫坐了下來。
“爺爺,我陪您出去走走怎麼樣~”顏亓抓住薑華的手,滿眼期待的昂首望向薑華。
顏亓知道薑華最喜歡的就是和附近的幾個老人一起下下象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時候了。
薑華看著眼前的女孩,這般撒嬌似的語氣他從別的老家夥的孫女那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今天終於也能體會這種感覺了。
“好,好。”連說了兩個好,薑華和兒子兒媳說了聲便帶著顏亓走出家門。
對,就是兒媳!短短幾分鍾間,因為顏亓的言行舉止,讓薑華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她們。
本來今天為了這場見麵是不打算去下棋了,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深得他心,一定要殺的他們片甲不留,在孫女麵前好好威風一下!薑華如此想道。
顏亓挽著薑華的手臂,盡心盡力的扮演著一個乖巧可人的少女形象。
因為顏亓知道,這是薑華喜歡的。想要折磨薑櫻,不鬧得她眾叛親離怎麼行呢。直接殺了她?那就太便宜她了啊。
顏亓的眼底閃過一絲猩紅,她不自覺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
“薑老頭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有事來不了的嗎?”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小公園的石桌旁,一個看起來精力充沛的胖老頭兒大叫道。
“我騙騙你不行嗎?來來來,今天我要殺的你片甲不留!”薑華哈哈一笑,坐在了胖老頭的對麵。
顏亓自然而然的站在薑華的身邊。
“這是?”胖老頭一邊拿出象棋一邊好奇的看著顏亓。
顏亓則回以一個甜美的笑容,胖老頭對顏亓的好感度蹭蹭蹭上漲。
“這是我孫女!怎麼樣,好看吧!”薑華得意的說。
“好看。”胖老頭打哈哈的回道,但心裏卻想,孫女?薑老頭的孫女不是那個像小仙女兒一樣的女孩麼?
但接下來他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
“爺爺,走這裏怎麼樣呢?”顏亓指著棋盤上的一個位置對正在苦苦思考的薑華道。
“哎!對!”薑華一拍大腿,落子。
“爺爺,我覺得這裏空空的看著不舒服呢。”顏亓眉頭輕蹙,撅起小嘴巴,似乎真的因為棋盤的空蕩而覺得不舒服。
“孫女說看著不舒服那我就把這塊填上!”薑華又樂嗬嗬的落子。
“哎哎哎,不帶這樣的啊!你這孫女棋藝也太厲害了!我要輸了啊!”胖老頭哇哇大叫,簡直像個小孩。
“哈哈哈,那你也讓你孫女來啊!”薑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爺爺,我幫您去買杯水。”日上三竿,空氣漸漸變得灼熱,顏亓見狀如此說道。
“還是娃娃上道啊!”胖老頭顯然認為顏亓是想“逃離”戰場了。
“去吧。”薑華對顏亓道,恰好自己有點渴了。
當顏亓捧著三瓶水回來的時候,看見了如畫卷般美好的一幕。
一名身著純白長裙的少女站在兩名坐著的老人身邊,她的發及臀部,發尾微微卷起,幾縷發絲在熱浪的撲騰下飄到她的臉頰上,她輕笑著用蔥白的手指將發捋到耳後。纖長的柳葉眉,眸子裏似有點點星辰墜落,熠熠生輝。瓊鼻小口,一顰一笑盡顯非凡的氣質。
顏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如仙女下凡般的人,右手漸漸收緊,尖銳的指甲戳進手掌的皮膚中。
薑櫻。
隨即便又揚起微笑,走上前去。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姐姐。
“爺爺~”顏亓甜甜的叫了一聲。
薑櫻聞聲轉過頭來,入目便是一個打扮路人的女孩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小亓,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你的姐姐薑櫻了。”
顏亓沒來之前,薑華的臉上掛著和藹卻不真實的笑容,當薑華看見顏亓之後,尤其是看見顏亓捧著的三瓶水後,薑華的笑容不自覺變得燦爛真切起來。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啊,還知道給孫老頭兒帶一瓶水。薑華心想。
“姐姐好~”顏亓笑眯眯的把一瓶水遞給孫涇。“爺爺喝水~”
孫涇接過水瓶,對薑華使了個眼神,好像在說,你這孫女不錯啊。
“你就是顏亓了吧,之前爸爸跟我說過你。”薑櫻的嘴角含著完美的笑容,嗓音如同山間涓涓流過的溪水般清脆潤人。
再世為人,顏亓的觀察力增強了不止一分兩分,加上格外注意細微的變化,顏亓從薑櫻的眼底讀出了不屑。
“我也知道薑櫻姐姐喔,你在我們學校可是大名人呢。”顏亓純真的笑著。
你是在跟我比笑容咯?我這可是從重生為嬰兒時期就開始學著偽裝的呢。顏亓心底的小惡魔揮了揮手中的三角叉。
薑櫻雖然和顏亓不在同一所學校,但因為各方麵的優異,在本市不說人人皆知,也是大部分人誇讚的對象了。
顏亓說完便看向棋局,又微微皺起了眉毛。
“哎哎哎,我說亓娃娃,你別再出聲了,好容易我趁你不在的時候扳回了一點,你別給老……我毀了!”薑華已經把顏亓的名字及來曆告訴了孫涇,孫涇看顏亓又要說話,不禁大叫起來。開玩笑,怎麼能再讓她出手!
不過也真是奇怪,一個小娃娃,棋藝怎麼這麼好呢?孫涇瞄了一眼薑櫻,甚至比這薑櫻的棋藝還好啊。
他們不知道,上一世為了得到薑華的些許喜愛,顏亓在象棋這方麵可是花了狠功夫的,雖然後來沒有機會展示了。
顏亓看著孫涇猶如孩子般的行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薑華也不由得大笑出聲,“哈哈哈,你這孫老頭兒,難道是怕了我家小亓不成!”
這是薑櫻第一次體會到被忽視的感受,而且是被完完全全的無視了。
薑櫻看著麵前這個穿著一套休閑運動服,紮著馬尾,戴著遮了一大半臉的大框眼鏡的普通女孩,心中的不喜像一滴墨汁墜入一池清水,迅速蔓延著。
在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薑櫻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顏亓的眼角瞥到離去的薑櫻,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度。你這樣無視尊長,隻會讓爺爺對你更加失望喔~
果然,當薑華發現薑櫻不知什麼時候離開後,輕歎了一聲氣。
*
晚上八點,薑宇生陪著卿玫母女回了家。
今天的見麵很順利,顏亓得到了薑華的喜愛,卿玫也被宗玉不住的稱讚,薑宇生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麵上也不由得露出舒心的笑容。
“媽媽,我去李伯伯家玩一會喔~”顏亓向卿玫調皮的眨眨眼。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卿玫看懂了女兒眼裏的調侃,大手一揮,放行。
顏亓走進黑蒙蒙的夜裏。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路人匆匆走過,他們都討厭這炎熱黏膩的空氣,想要快點回家到空調房裏清涼清涼。
一個短發身著黑紅裙子的女孩突然的出現在了街道上,她輕快的或蹦或跳躍著走在路上。裙子中下端開始便是一條條流蘇,她旋轉的時候流蘇飛揚在身體周圍,加上她靈動的神情,讓人覺得她仿佛是黑夜中的精靈。
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引起不軌之人的覬覦,這不就有一個麵露猥瑣表情的男人跟上了這名精靈女孩。
女孩走進一棟房屋後,男人緊隨其後。
*
安置好奶奶睡覺後,胥門走出家門散心。
那些所謂的親戚的嘴臉還在腦海裏回放,奶奶流淚說著不怪你。胥門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這裏了。
胥門看著平房,眼前不由得浮現出有一次看見的場景:一隻肥碩的豬被綁在木凳上,張叔叔手拿一把尖刀給它放血,把它剖腹割腸並切成一塊塊。
月亮隱在了雲朵之後,視線所及的地方瞬間變暗,胥門的心跳有點加快,因為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胥門向前走了幾步,腳步輕緩。
“你跟著我幹嘛呢?”婉轉輕快的語調隱隱從平房內傳來。
”既然跟著我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才是啊。”
暗紅的地麵上躺著一個麵露恐慌卻無法有任何行為的男人。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顏亓把玩著手中的尖刀問,不過她也沒打算聽到回複。“這裏是屠殺豬的地方。”
摘掉了眼鏡的顏亓露出了狹長的丹鳳眼,不明意味的笑意彌漫在她的臉上,丹鳳眼尾微微上翹,?右嘴角挑起,不羈的短發緊貼在頭皮上,整個人充滿了妖媚惑人又古怪陰森的氣息。
男人瑟瑟發抖,從他被不知道被什麼針紮了渾身無力後他就開始感到害怕,他後悔為什麼要跟著這個女孩子。
胥門站在一塊石頭上透過窗戶看著室內的情景。
“我知道你的意圖。”顏亓試了試刀鋒,突然一刀劃上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眼裏充斥著恐懼與迷茫,這個女孩是割了自己嗎?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胥門的眼波一晃,這個女孩的下手可謂快準狠,她到底是什麼人?
“假如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此刻生不如死的人是不是就換成我了呢。”顏亓斂眸,語氣變得憂傷。
“對我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就要受到懲罰。”顏亓的音調變得沉緩,整個人似乎要和黑暗融為一體,卻又不會讓人忽視她。
“所以,來吧,獻出你的肉體!”顏亓猛地抬頭,神情變得猙獰而邪惡,眼底的暗紅潮流似乎要湧出來。“給我,給我吧!”顏亓扯著極其詭異驚悚的笑容低吼出聲。
伴隨著低吼的是顏亓對男人的瘋狂劃殺行為。
“瘋子。”胥門皺眉低語,前後差異巨大的顏亓讓他覺得她就是一個神經病。
顏亓停住動作,解開鎖?走了出去,胥門坦蕩蕩的迎上顏亓惡狠失控的目光。
“你是誰。”冰涼的還帶著男人血跡的尖刀頂在胥門的脖上,胥門覺得自己的皮膚已經被抵破。
“髒。”胥門毫不掩飾厭惡的情緒。
顏亓愣了,眼底的暗潮突然凍住。為什麼這個人的反應這麼奇怪。
趁著顏亓失神的空檔,胥門奪過顏亓手中的尖刀,局勢瞬間改變。
“永遠不要被敵人迷惑。”胥門淡然出聲。
又被刀威脅了,又被刀威脅了!顏亓的腦海裏不停的旋轉著這句話。前世伽岱的所作所為一遍一遍的在顏亓眼前閃過,顏亓的心底湧出一股憤怒又悲哀的情緒。
胥門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隻見她像受傷的小獸一般,好像下一秒便要不顧一切的和自己戰鬥。但是突然,她的神情一鬆不再緊繃,望向自己的眸子裏結出一滴滴晶瑩的淚珠。
胥門握著刀的手微微一鬆,剛想開口便被顏亓奪回了尖刀。
“自己還沒做好,就來教別人了。”顏亓用刀虛抵著胥門的脖子,湊近胥門的耳邊戲謔道。濕潤的眼眶中是格外清明的眼眸,哪裏還有剛剛悲憤的模樣。
暖暖的氣息噴灑在胥門的耳後,胥門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哎呀。原來這裏是你的敏感點啊。”顏亓發覺了胥門的異常後,毫不猶豫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
胥門覺得一陣暈眩,一種既興奮又羞恥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去解決那個渣滓咯。”顏亓退開幾步,和胥門拉開了距離後便轉身離開。
至於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報警什麼的?看起來不像啊,既然不像那就不用在意了。顏亓理所應當的隨心所欲。
“胥門。”如春風般沐人的嗓音在顏亓的身後響起。
“這麼乖?”顏亓輕快的旋轉身子麵對胥門,黑紅的流蘇隨身四散,像黑夜裏盛開的一朵曼珠沙華。“可是,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的喔。”顏亓勾起嘴角,邪邪的一笑,“萌萌。”
剛說出這兩個字,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顏亓反手擋住嘴走進了平房裏。
顏亓不再拖遝,動手迅速。男人的悶哼一聲比一聲虛弱,鮮.血流了一地。
“事後怎麼收拾?”胥門走進平房內的時候顏亓沒有阻止。
怎麼可以這麼乖呢,還知道順手鎖上門。
“山人自有妙計。”顏亓嘴貧回道。
“不害怕?”顏亓用蛇皮袋裝著分離下來的肢體。
“看了很多次殺豬。”胥門麵無表情。
“他可不是畜生啊~”顏亓轉過臉來為胥門奉上一個燦爛的笑容,一秒後笑容變得怪異陰森,“他可是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