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和沈知玨回到府邸的時候，大家已經圍坐在桌子旁了，連難得見到的賀祁山也在。
其實賀岐山每年除夕都會回到府邸與大家一起吃年夜飯，隻不過前世沈知玨從來不會參與，自然也不知道。
沈知玨剛落座便聽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話。
“許久不見，嫂子。”賀祁山此話一出，氣氛又僵硬下來，眼神齊刷刷望著他。
沈知玨也覺得尷尬，瞬間不知作何反應，幹笑道：“許久不見。”
顧珩遞給了賀岐山一個警告的眼神，避免他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興許是因為過節的緣故，氣氛沒有那麼生硬，加上顧辭那個話嘮的存在又熱絡了不少。
東宮與此相比倒顯得冷清了些，從皇宮回來楚懷君臉上就沒有出現一個笑容，代晚妍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與院牆外的熱鬧相比，這個地方顯得太安靜，太荒涼，連同他的心也變得荒蕪。
可是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這又有何不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了，少了沈知玨，往年還有沈知玨與他在牆頭飲酒，可是本就是他將人推出去的，不是嗎？
這個狡猾的棋子，往後怕是難以拿捏了。
楚懷君正想的出神，耳後便傳來低沉聲：“殿下。”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你怎麼沒出去玩？”
伍裏抿著唇好一會才說：“屬下不會丟下殿下。”
伍裏說的太堅定，以至於讓他晃了神，可惜利益當頭的時候，他不相信有人會放棄自己。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伍裏又補充了一句，“從殿下五歲那年開始。”
楚懷君呼出一口氣，時間竟然如此之快，“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殿下今日不開心。”伍裏肯定地說，他總是能一言戳中楚懷君的心事。
楚懷君搖著頭，嘴角雖然帶著笑，可是仍是帶著一抹勉強之意，“你說沈知玨現在會比我開心嗎？”
伍裏搖著頭，有些難為情，“屬下不知。”
“罷了罷了。”
伍裏一直都知道楚懷君的心思，但當他為了權益用沈知玨做交換時，他無比震驚，那份情緒是無以言表，難以訴說的......
“賀岐山，你說你整日待在醉仙樓做什麼？侯府不好待？”顧辭喝醉了話又多起來。
代赭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碗裏的東西，顧辭一出聲，他又停下來看著他。
賀祁山可不同意他的說法，當即反駁道：“侯府哪裏有醉仙樓暖。”
顧辭：“.....”
薛寧陽可從不參與他們的玩笑，問顧珩：“年後什麼時候去陵南？”
“過了十六，正好我向皇上請求去西陵治理洪水。”
薛寧陽問：“那一帶已經是陳舊的案事，每年都會發洪水，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改善？”
“沒有。”顧珩也覺得震驚，這些年來要是派個有能力的人去早都把水給治了，但是沒有，皇帝已經昏了頭，現隻沉溺於玩樂與美色。
顧辭：“我也去。”
薛寧陽和顧珩齊說：“不行。”
“為什麼！”
薛寧陽解釋道：“你現在是皇家護衛，不能離京。”
顧辭不滿地反駁道：“可是！....”
顧珩隻好解釋，“在離開之前，我手裏的兵符一並交出，我一但離京，這東西留在我手裏隻能引來災妄。”
顧辭聞言隻好不甘心地努了努嘴，“知道了。”
氣氛沉默了半晌，沈知玨弱弱地問：“我可以跟你去嗎？”
顧珩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吐出一個字：“可。”
賀祁山問：“嫂嫂可是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
沈知玨說：“不管要做什麼我都有跟去的理由。”
賀祁苑啞言，沒想到沈知玨竟然這麼固執，該說是顧珩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趙新月和江綰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們要去嶺南，現在正央求著顧珩一同前去。
孟圓倒是沒這份心。
“侯爺，妾雖然沒來盛京多久，但是心裏也掛念家中父母。”江綰掩著臉，小聲央求著。
而趙新月就不同了，大大咧咧地說：“侯爺，妾本來自西北，早就聽說過陵南煙雨，還沒親自見過。侯爺就應了我們可好？”
顧珩被她倆鬧得頭疼，擺擺手，無奈道：“讓顧伯給你們準備東西。”
“謝侯爺！”將綰和趙新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