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丁家少爺
“十三少爺,十三少爺!......你醒醒啊...嗚嗚...”
楚國,神源城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之中,傳來一陣少女淒厲的哭泣聲,讓人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此府邸占地麵積大約千畝,裝飾得極為大氣。庭院相連,假山池澤,瓊樓飛簷,堂皇正道,蔥鬱林木......而哭泣聲傳來之處,卻是其中一片平矮破舊的房屋之中。
整個神源城的人,恐怕對這座府邸都不會感到陌生。隻因此座府邸的主人,乃是楚國‘鼎鼎有名’的廢物,丁家十三少爺,丁衍!
當然,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這座府邸乃是楚國三大世家之一的丁家產業。
楚國十萬裏疆域,有‘五省三都十二府’一千三百多座城池,而這‘神源城’正是隸屬南華行省二百多座城池之一,占地方圓四十裏公裏,位於楚國之南,毗鄰‘清源國’,乃是一座重城。
而有著三大世家之稱的,則是楚、宋、丁這三家。
此三家盡皆是傳承千年的大世家,底蘊渾厚,人丁興旺,楚國一千三百座城池幾乎有七成以上的城池有這三家的產業,簡直霸氣側漏,惹人側目。
而作為丁家安置在神源城的重要產業,此座府邸在常人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十三少爺,十三少爺......您醒醒啊....您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如何向夫人交代啊...嗚嗚...”
少女的悲戚痛哭,正是從此座府邸的一處低矮平房之中傳了出來。一陣陣刺鼻的藥味,彌漫四周,使得人不禁為之皺眉掩鼻。
不遠處聽到此聲音的丁家一幹仆人,並沒有上前安慰,反而是露出幾分譏誚嘲諷之意,幸災樂禍的看向那平房之中,嗤之以鼻。
“嘿,聽說這‘十三少爺’今日被丁總管給打得吐血,以他那體格,此次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不會吧?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不知道......”
“嘿嘿,我這幾天出了一趟遠門探親,剛回來沒多久。”
“哦,是這樣,我給你說啊,也活該他倒黴...前些日子丁總管之子因天賦出眾,被神源學府招收入學府弟子。哪知在前往新生弟子曆練之時,被那‘鷹鷲妖獸’所襲...雖是救了回來,人卻已經廢了。心情不好的丁總管,自然是憋了一口悶氣,要發泄一番。”
“話說回來...卻不知‘十三少爺’究竟做了什麼事兒被丁總管打得吐血?”
“還能做什麼事兒?丁總管子殘之痛未歇,卻就瞧見這‘十三少爺’不知死活的在他麵前跳來蹦去,心中一時惱怒之極,怒道‘我兒天資淩雲,卻落得一生殘疾之苦,你這天生廢物,有何資格手足健全?’這才一掌重傷於他的。”
這話要是傳出去,隻怕所有人都得目瞪口呆,大腦短路。隻因自己兒子殘疾,便就無緣無故將一名手足健全之人打得重傷吐血,幾近殞命。如何一個‘霸道’了得?然而這些說話的丁家仆人語氣之中,沒有半分氣憤填膺之感,反倒是一股子的幸災樂禍。
“呃......當真是無妄之災,喝口水也能嗆死人......說來這‘十三少爺’也是可憐人,天生便就精神枯竭,筋脈淤阻,耗費本家大量天材地寶也沒用,全然沒有半分修行天資...”
“你這話,我卻不敢苟同。要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丁衍之父丁辰當年是何等風光無限?楚國之中誰敢側目視之?若是他一直如此保持下去,隻怕我丁家早已是楚國第一世家,甚至晉升為四級勢力!......
但,此人在一次大戰中居然與那妖魔為伍,最終導致楚宋兩家聯手,至我丁家多少手足慘死?要不是最終丁辰被眾多高手聯手擊殺於‘劍葉之淵’,屍骨無存,我丁家這才留有喘息之機,然家族勢力卻是落得三家之末的位置......
如今我等出去,遇到其他兩家之人,莫不以‘邪魔歪道’來譏誚嘲諷......哼,也虧得族長顧念父子,祖孫之情,這才讓丁衍苟延殘喘至今,還讓他服用天材地寶......若是換了我,隻怕早就將之殺了了事!”
“話雖如此...但丁衍卻是何罪之有?當年事發之時,他隻是剛剛出生而已,前人罪過歸咎後人身上,卻總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說不過去?哼,能讓他活著已經是族長的仁慈,而且還給了神源城的產業,那更是族長天大的恩賜。並且父債子償,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怎得到你嘴中就變味了?莫非你認為族長這般處置卻是不當?”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隻是覺得這‘十三少爺’畢竟是丁家直係,族長之孫,丁總管這樣做有欠妥當,若是讓族長知曉...隻怕丁總管難逃責罰啊。”
“哼,鼠目寸光之輩......丁總管雖說隻是神源城的總管,但他早已經是神者圓滿的高手,在我丁家,除了族長和長老以及一幹客卿之外,修為比之高的也不過雙十之數...那丁衍雖說是族長的嫡親,但卻是一天生的廢物。如換做你,你會因一個廢物而責罰一名高手麼?”
“呃...這倒也是。哎......”
一聲輕歎,或譏誚或嘲諷或幸災樂禍或帶有一份同情的目光同時望向依然在傳出少女悲戚哭聲的低矮平房。
......
平房之中,充斥著一股濃鬱刺鼻的草藥味。房中光線陰暗,擺設簡單,家具陳舊。靠牆角落之中,一塊平板矮床之上,正躺著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年人。
這少年約莫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矮小瘦弱,衣著簡譜陳舊。躺在那床上,氣若遊絲,尚算清秀的小臉上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仿佛隨時都有殞命的可能。
而在他的身側,一名約莫二八年華的年輕少女伏在他的身邊,正哭的昏天黑地,尚算纖細的小手顫抖的撫摸少年的額頭,聲音悲戚。
“少爺,嗚嗚,你快點醒來啊...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小婢,小婢......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