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想著,便向身旁的裴景道:“既然裴大將軍也同意,那便讓你的手下跟我走吧。正好我知道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可以讓你們暫時的避一避。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躲過禁軍之後的搜查,但怎麼說也會比這裏的情況好一點。裴大將軍意下如何?”
少女這樣說著,眼睛不由的看向身旁的齊國大將軍。裴景注意到她的目光,隨即斂下眸,回道:“朝陽郡主都這樣說了,裴某自己覺得此計甚妙。那就請郡主殿下帶路吧。”
裴景說著向身旁的少女點了點頭,沒有絲毫要反駁她觀點的意思。他自然知道如今是什麼樣的一種形勢,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這梁國的皇城,哪會有那麼的容易?
且不說現如今這梁國皇城的四門已經全部關閉,各個要出城的人現在都無法能出得了城。而且如今城中的禁軍還在加派人手搜查,若是等天一亮,在沒有黑夜的掩護下,隻怕他們這幫人會更加的難以出城。所以如今,如何想一個比較穩妥的法子,將他們這些人給偷偷的運出城,這才是比較重要的考慮。但這一計策說起來容易,要真正的實施起來,卻是十分的難以下手。畢竟沒有一個好的幌子,就算朝陽郡主他們可以打著楚王的名號將自己的這些手下給送出城,隻怕在城門口也免不了會被守在城門前的禁軍給一通搜查。
若是沒有搜出來人,那倒是萬幸。隻怕在搜查到人之後,他們這些人在城門口一個也跑不了。這算是一個比較冒險的法子,雖然有它的優點,但無疑它的缺陷也是蠻大的。裴景知道楚王他們原先是想要用這個方法,將他的這些手下,以及他們想要帶走的長寧長公主都一並的送出城。但那也隻是之前。如今的情勢已經大大的不同,城門口的搜查恐怕會更加的嚴苛,他們所想要利用的這個辦法並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保險。
但在梁國的那位楚王殿下昏迷過去之後,這裏的一切便都全權由朝陽郡主代勞。這個女子的想法,裴景其實一直沒有看的太懂。畢竟她之前一直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雖然他和她現在已經不太可能會像以前那樣,而這女子也在不久前單方麵的向他這個大將軍解除了婚約,但不管怎麼說,他對這女子相比於對待這裏其他的人,總歸是不一樣的。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這種不一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裴景沒有辦法去描述這種異樣的感覺,就像少女之前單方麵和他解除婚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那話時,心中的那一瞬間的刺痛到底為何?他說不出原因,也不想去思考個中的隱秘。
就算讓他自己想出個中的道理又如何呢?她如今已經和自己是兩個陣營的人了。在少女決定放棄自己身為齊國子民身份的開始,他就不可能再將她當成未來的妻子看待。這女子不再是齊國的人,她如今已經成為了敵對國梁國的郡主,再也沒有了身為一個齊國人該有的血性和良知。他又如何能再對她產生一點點動心的感情呢?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然而裴景想到此處,卻不禁暗暗的在心中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如今已經是楚王手裏邊的人質了,又有什麼底氣再去看不起已經成為郡主的少女了呢。她雖然品行有損,但是卻難得的活的明白灑脫。雖然怕死,但卻也有敢於在危難中救人的勇氣。這女子是算是他見過的,最讓他捉摸不透的人。就像是現在,她閉口不談要籌劃送他手下人出城的想法,隻半勸半脅迫的讓他們先離開此處,再另尋他法。這個突然的決定比之之前,他猜測楚王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思路。
難道少女這個想法其中是隱含了什麼他不知道的陰謀嗎?裴景皺眉想了一會,雖然覺得她這決定有的怪,但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決定。畢竟少女說的話也是很有道理,這地方在之前經曆過楚王的這幫手下來鬧了一番之後,的確不再是那麼的隱秘。若是禁軍在天亮之後,通過對皇城大肆的搜查,查到了他們這處藏身的地方,隻怕也是非常大的麻煩。
畢竟禁軍不歸楚王管,就算他們到時候想要插手,恐怕也是無可奈何。裴景自然明白少女是在盡量的降低被禁軍發現的風險,給他們留下更多的時間,以便可以想出更為穩妥的計劃。這樣既降低了風險,又可以為他們贏得更多的時間。這種比較細膩的心思,的確是他和楚王在之前都沒有想到的。
既然如此,裴景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呢。畢竟這是一件對他們來說,不算壞的事,而且還極大的保留了他手下這些人的戰鬥力。以免他們因為藏身的地方被禁軍發現,在和禁軍廝殺之中,白白的丟掉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