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這般想著,隻覺得身體發冷。
一旁,鍾妧抓著身旁女子微微發顫的手,感覺到她對眼前這位來人似乎是十分懼怕。她隨之不動聲色的帶著長公主往後退,麵上卻鎮定道:“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麼?”
聽到少女這樣問,青衣男子的步伐稍頓了頓。他沒有立即回答,隻伸出一隻手,背對著身後打了個奇怪的手勢。
鍾妧見他如此動作,心中的愈發的緊張不已。此處是這處宅子的死角,距離宴會舉辦的臨湖亭有一段不近的路程,所以她們就算呼救,那裏的人也無法聽到。況且,這個人如今敢堂而皇之的到這裏來,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做。要是往壞處想一想,這裏可能已經被這人給控製住了。
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心中緊張萬分,然而一時竟想不出任何的應對之法。
少女緊緊的盯著來人的動作,隨著青衣男子那隻手的放下,他的身後豁然出現了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其中一人抱拳向他稟報道:“將軍,時間已經到了。這裏除了我們的埋伏,屬下還探查到有另一夥人也在這裏蹲點,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被那幫人察覺到,隻怕這次的行動會暴露。”
青衣男聽完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隨後,他抬目看向不遠處的兩個人,腳步又繼續向前逼近。
鍾妧帶著長寧長公主一步一步的向後慢慢移動,直到最後退無可退,她猛地拉著人想向旁邊的竹林跑。然而這時,那青衣男子的腳步反而停了下來,他伸手打了個響指,一邊的黑衣人很快領命,紛紛從衣袖中掏出一把白色的藥粉灑向她們。
那藥粉迅速的在空中飄散開,兩個人躲閃不及,隻感覺一股奇異的香味直直的衝進鼻腔裏。很快,鍾妧就感覺腳步一軟,身子不受控製的向下倒去。
一旁,長寧長公主也不比她好到哪去,很快也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而後方的青衣男子則冷著眼,見這兩個人沒跑出幾步遠,就雙雙都倒在了草地上。
眉眼精致漂亮的少女和麵容端莊秀麗的女子,此時都已陷入了昏迷中。他緩緩的走近,低頭仔細的查看著這兩人,身後的黑夜人麵向他抱拳,低頭恭敬道:“將軍,主上隻吩咐過我們抓長寧長公主,這位女子該如何處置?”
黑衣人說完,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美麗少女。這少女的麵容美的不似凡人,卻莫名的讓他有一種熟悉感,像是以前在哪裏見過一樣。
而站在前方的青衣男子聽他這麼問,漆黑的眸中微微斂起,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隨後道:“帶著吧,我們不是那等不守信用之人。既然合作人希望她死,那我們也隻好照辦。”
“是。”
後方的幾個黑衣人齊齊的抱拳領命,上前架起人便飛身離開了這處宅院。
青衣男子最後一個走,他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隨之向著不遠處的屋簷吹了一聲口哨,示意所有的人撤退,這才腳步輕點飛身離開。
而這邊的宴席上,隨著新奇的雜耍班子表演完畢,一個個的退下之後,也不見出去透氣的少女回來。
不僅她沒有回來,連先她之前出去的長寧長公主也沒有回來。林運有些奇怪的向她們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眼,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不安。
席下,朱源也意識到朝陽郡主離席時間似乎有些太久了。他隨即一仰頭喝幹了杯中的酒,起身也離開了宴席。
臨湖亭外的陽光正好,才是午時剛剛過去的時間。靠近湖水的庭院中景致錯落,一步一景,別有一番風味。
朱源順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尋去,一路上卻沒有看到任何的人。
他隱隱感覺到有一絲不正常,便加快了找尋的腳步。但直到將整個庭院找完,也完全沒有看到少女的身影。
不僅沒有看到少女的蹤跡,而且連長寧長公主也不見了。兩個人就像忽然間從這裏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朱源猛地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那雙黑沉的眼睛裏此時像盛滿了滔天的怒意,暗沉的嚇人。
他掏出衣襟裏的密哨,吹出三聲長短不一的哨音。很快,埋伏在宅院四周的暗影衛齊齊現身,低首抱拳,跪在他麵前。
朱源攥緊了手中通體漆黑的竹哨,冷冷道:“朝陽郡主呢?”
他此言一出,底下跪著的暗影衛皆是臉色大變。
朝陽郡主不見了?這怎麼可能。
不是不相信這話的真實性,而是這裏畢竟有暗影衛的重重把守,別說人了,連隻蒼蠅都不會飛出去。那朝陽郡主怎麼會憑空從這裏消失?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朱源冷著眉眼,緩緩的掃過地上跪著的一排人,嗓音仍冷得像十二月裏的寒冰。他道:“她應該不是自己走的。因為……和她一起的長寧長公主也不見了。這隻有可能是有人混進來,趁機劫走了她們。”